“你以為他們兩人的骨頭能比趙騰硬多少?”
見於文龍有些激動,柳濤親自為於文龍斟了一杯茶水,不慌不忙道:“於大人稍安勿躁,喝杯茶降降心火,身體可是自己的,氣壞了豈不是便宜了百騎司?”
於文龍聞言眉頭一蹙,沉聲道:“柳掌櫃,事已至此你得有個決斷才行,這事兒不能再拖了。”
“百騎司現在不動手就是因為賬冊作為證據尚且不足,朝廷不可能在沒有實證的情況下,單憑賬冊就抓這麼多人。”
“但不抓不代表會放過咱們,現在得想個辦法才行。”
柳濤此刻也沉思起來,片刻後才看著於文龍說道:“其實這事兒想要解決也簡單的很。”
“有句話叫死無對證,不知道於大人有沒有聽說過?”
聞言,原本還滿是好奇的於文龍,神色瞬間一滯。
“你要殺人滅口!?”
隻見那柳濤微微一笑,開口道:“這話多新鮮,於大人不要說的那麼難聽,什麼叫殺人滅口,那叫畏罪自儘。”
“這案子牽扯的人太多,尤其是林釗知道的更是不少。”
“如果說咱們現在做的事兒被捅出來,抄家滅族那都是輕的。”
“而且牽扯太廣,必然難以收場,所以這事兒應該到此為止,讓林釗他們主動認罪才行。”
“你想想,認罪之後擔心罪名太大,以死抵罪,這不是畏罪自儘是什麼?”
於文龍聽到這話也不由得蹙眉思索起來,但考慮了許久,還是覺得這事兒有些不太靠譜。
“可是讓他們自殺,他們未必會做。”
柳濤聞言輕笑一聲。
“他們不想體麵,那咱們就幫他們體麵。”
“人總得死了才行,如此咱們才安全。”
聽到這話,於文龍也考慮起來,片刻後才咬咬牙說道:“這事兒也隻能這麼做了!”
“隻是殺人容易,如何讓他們自己認罪才是問題。”
柳濤看了一眼於文龍,緩緩道:“於大人身邊有的是人才,模仿林釗的字應當不是問題吧?”
於文龍聽到這話,瞬間整個人都怔了一下。
這是要讓自己做假證啊!
“柳掌櫃,事情容易做,可一旦被查出來,咱們誰都跑不了!”
“百騎司又不是吃乾飯的,焉能想不到這一重?”
隻是麵對於文龍的問詢,柳濤卻並沒有慌張,而是目光淡淡看著於文龍,開口道:“於大人,既然敢讓你這麼做,那自然是有讓你這樣做的底氣。”
“待林釗他們一死,無論是百騎司還是兩江總督衙門,都不會有精力去處置這事兒。”
見柳濤如此自信的說法,於文龍不由得心頭一震。
他還是低估了柳濤背後之人的手段了,聽這話的意思,應該是早就知道了自己要麵對什麼。
否則也不會說出這種話來。
想到這裡,於文龍便深深看了一眼柳濤,開口道:“如此本官就放心了,回去之後我便開始安排。”
柳濤微微一笑,也不言語,隻是任由於文龍起身離開。
待人走之後,才看著窗外的景象露出一抹冷笑。
“傳信給老爺,就說於文龍下水了。”
“是!”
……
林釗和黃四海依舊在大牢裡關押著沒有任何消息透露出來。
起初一兩天倒也沒什麼,但這幾天卻是不太一樣起來。
因為一直沒有兩人的消息,百騎司也不肯放人。
無論是漕運衙門還是碼頭上的工人們,全都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四處打聽兩人的下落。
這還隻是表象,偌大的金陵城內,不少人都在關注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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