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可能楊雪峰接到的命令,就是將帶有那方硯台的人送入考場之中就行了。
如果是這樣,那就說明這群人隻是單線聯係。
一旦自己貿然抓了其中一些人,他們最多也就咬出來一兩個人,剩下的人反倒會因為自己打草驚蛇,徹底隱匿起來,到時候自己可就徹底抓不住人了。
“嘖~差點就犯了大錯。”
喃喃自語了一句,呂青便看向楊雪峰。
隻見對方似有察覺,還朝著自己笑了笑。
……
貢院不遠處的一處茶樓內。
平日裡這地方客人都不少,但今日偌大的茶樓卻是空無一人,唯有三樓靠窗的位置,坐著幾人品茶。
其中一人正是當朝太子李承鈺,身邊坐著的還有國子監司業林語堂。
兩人今天來這裡坐著,就是因為今日有他們準備的一場大戲。
早早來此,就是想要看看這場大戲,呂青如何應對。
“士子已經進入過半,那楊雪峰倒是揪出來幾個咱們先前準備好的作弊士子,想必之後也就都放進去了。”
“不知道太子殿下,這一次憑著這事兒賺了多少錢?”
李承鈺聽到這聲詢問,不由得笑了笑,一副遮掩的模樣,讓林語堂頓時來了興趣。
“這一次恩科取士必然是要失敗的,太子難道沒賺什麼錢,還想著從裡麵挑選幾個可用之人?”
李承鈺聞言搖了搖頭。
“天下英才固然很多,但孤可是唯獨中意你語堂一人啊~”
“就眼下這群人,還入不了孤的法眼。”
林語堂笑了笑,淡淡道:“太子殿下還是直說的好。”
見林語堂這麼說,李承鈺微微一笑,伸出手來:“此番恩科,上下差不多有八十萬兩,這其中還有孤做的一筆最大的買賣。”
“許是天意如此,那前三甲的位置,孤賣給了一個江南士子。”
“此人姓呂,是吳郡富商之子。”
“單單是這樣一個前三甲的位置,孤就賣了十萬兩白銀。”
此刻的林語堂聽到這個消息麵露一抹意外之色,但當聽到呂姓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眉頭一皺。
“殿下確定此人沒有問題?”
李承鈺笑了笑,點頭道:“都已經調查過了,甚至派人去了吳郡,那吳家確實是有個人參加這次恩科,用的也是呂海的名字。”
說著,李承鈺看了一眼林語堂。
“孤知道你在想什麼,擔心此人是呂青所做,但你也知道,今日恩科大考,他呂青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林語堂此刻蹙眉一言不發,總覺得有問題,但卻不知道問題在什麼地方。
“但願如此吧。”
見林語堂還是有些擔心,李承鈺自信一笑。
“語堂,此事你放心就好,這一次孤給呂青布下的是必死之局,他無論如何都不會解開的。”
“恩科上下參與的官員的足足有幾十人之多,而且他們都是單線聯係,根本不知道這事兒有誰參與,就算是抓住其中一兩個人,最多也就牽扯出來不到十人。”
“但這一次作弊的學子足足有數百人之多,呂青必然逃脫不了乾係。”
“而這其中有十幾位是孤提前布置好的,等到考試開始一半便會被揪出來。”
說到這裡,李承鈺微微一笑,開口道:“語堂覺得這時候他呂青就算是渾身上下長滿了嘴,又如何能夠說得清楚?”
“如果此時朝中有人硬保呂青呢?”
李承鈺淡淡一笑,不慌不忙道:“就算是有人能暫時保住他,之後也會麻煩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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