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科結束之後,士子們卻沒有離開帝京。
當消息傳到東宮的時候,就連李承鈺也忍不住愣了一下。
“一個都沒有離開?”
錢世銘搖了搖頭,遲疑道:“據說是呂青自掏腰包,以禮部的名義在帝京包了好幾家客棧,用來安置士子。”
李承鈺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不由得踱步了片刻,隨後看向錢世銘問道:“這士子當中有沒有少人?”
聽到這個問題,錢世銘神色尷尬的搖了搖頭。
“殿下,這人太多還不知道有沒有被抓的,不過出來的士子們卻沒有說什麼,老奴倒是覺得這事兒應當是沒有發生,那呂青許是將事情瞞下來了。”
隻是聽到這套說辭的李承鈺並不放心,思前想後突然想到了什麼,看著錢世銘問道:“孤聽聞側妃的弟弟也有參加這次恩科?”
“是有參加,不過……”
見錢世銘欲言又止,李承鈺便是不問都知道他在想什麼,隨即開口道:“他如何考,考的怎麼樣孤不關心,但既然他在考場上,應該是知道一些什麼,你去一趟昌博侯府,就說側妃想弟弟了,著其來東宮探視,孤有事情要問。”
“是。”
入夜,東宮設宴。
昌博侯馬元洲帶著自己的兒子馬濤入宮探視。
還未見到人,馬元洲便提醒道:“今日太子邀請,莫要給老夫丟臉,問你什麼回答就是,不要東拉西扯,免得惹了殿下!”
“你要知道,恩科得中也隻是第一步,若朝中無人扶持,你終究是要闖下禍事,連累我侯府滿門,知道嗎?”
馬濤聽到這話忙不迭點了點頭,隨後老老實實的跟在馬元洲身後,不敢多說什麼。
隨著父子兩人進入殿內,太子李承鈺便笑意盈盈道:“昌博侯來了?”
馬元洲聞言急忙見禮:“下官拜見太子殿下!”
李承鈺笑著擺了擺手,隨後扭頭看向自己的側妃馬氏:“側妃整日和孤提及家中事情,說是馬濤參加了這次恩科,且信心十足,必定高中,孤便想著等恩科結束之後,邀請侯爺來東宮一敘,以解側妃心中思念之情。”
“太子殿下客氣了,犬子什麼性子,還能當得起太子關注?讓您費心了。”
李承鈺聽到這話笑了笑,隨後將目光落在了馬濤的身上,開口問道:“此番大考如何啊?”
馬濤聞言,小心翼翼看了一眼馬元洲,見對方沒什麼動作,便老老實實回答道:“多謝殿下掛念,還算順利。”
“能否上皇榜?”
“這……”馬濤猶豫了一下,自己錢都花了,應當是可以上了吧?
猶豫了一下之後,馬濤這才躬身道:“應當意外不大。”
“那就是考得不錯。”李承鈺嘴角含笑,馬濤什麼水平他很清楚,至於這其中做了什麼,他也清楚,隻是馬家並不太清楚這次恩科背後之人是自己罷了。
想到這裡,李承鈺便讓馬元洲父子兩人落座。
待開宴之後,李承鈺才看似漫不經心的詢問道:“孤這一次也未曾過問太多恩科的事情,但聽說這主考官是剛剛升任禮部侍郎的呂青,恩科一應事務也都是此人在辦,不知道你參加考試的時候,覺得現場如何?”
聽到李承鈺提及呂青的名字,無論是馬元洲還是馬濤,臉色卻是齊齊一變,神色間頗為不自然。
對於兩人的反應,李承鈺看在眼裡,卻沒有多問,隻是等著回答。
隻見那馬濤遲疑了一下,小心翼翼道:“還算正常,期間並無異動,隻是當時在下有些擔憂,畢竟先前也得罪過呂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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