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呂青見狀,不由得輕笑了一聲。
這笑聲極其紮耳,好似在嘲諷郭越一般,隻見那郭越猛的回過頭來看向呂青,冷聲道:“呂大人笑什麼?難道不滿意?”
本是彙報恩科作弊一案的,結果這郭越打岔,反倒像是呂青在和郭越鬥嘴一般。
此時此刻,郭越目光直視呂青,神色間滿是冷意。
好像今天呂青不給他一個解釋,他就不會善罷甘休一樣。
見狀,呂青神色淡淡道:“滿不滿意的下官不敢說,但郭大人這一身氣勢倒是有幾分逼宮的意思。”
一頂帽子扣下來,頓時讓在場所有人臉色大變。
尤其是郭越,他自詡大乾三朝元老,忠君愛國不容褻瀆。
如今呂青給他扣一個逼宮的帽子,他怎麼能不慌張?
“一派胡言!老夫所作所為,何來逼宮一說?”
見郭越爭辯,呂青卻是笑了笑,接著說道:“國子監涉案人數之多,遠超各個衙門,此乃證據確鑿的事情,但你郭大人卻不相信證據,隻相信自己。”
“國子監若是真的如同你說的那樣一塵不染,為何會有如此多的人受賄?”
“你罔顧事實,隻言本心,甚至讓陛下緝拿你。”
“敢問郭大人,證據不足將你拿下,你將陛下置於何地?天下士子百姓如何看待陛下?”
“損陛下之名,成全你的名聲,這不是逼宮又是什麼?”
一番話說完,那郭越早已是目瞪口呆,站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而原本擔心的乾帝,此刻聽到呂青這麼說之後,郭越反應也是儘收眼底,心中原本有的那些擔憂,此刻也消失不見,反倒是放鬆下來,背靠龍椅,饒有興趣的看著呂青。
這年頭朝堂上能把郭越說的啞口無言的人可不多見。
呂青算是第一個了!
趙文軒此刻也是一臉錯愕的看著呂青,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呂青居然還有這種本事,伶牙俐齒的將郭越說的啞口無言。
至於林裕昌,這時候看著呂青嘴角浮現一抹輕笑。
這呂青,果然是有兩把刷子!
大殿內靜了片刻,眼瞅著郭越吹胡子瞪眼氣得不輕,看戲的乾帝動了。
“呂青,得饒人處且饒人,郭愛卿好歹也是朝中老臣,不可無禮。”
呂青聽到這話,這才看向乾帝拱手道:“臣明白了。”
郭越見乾帝和呂青一唱一和的樣子,就算是再蠢都看得出來兩人這是在陰陽自己,在朝中這麼多年,他還是頭一次遭到這種對待。
可偏偏他又說不出來什麼。
呂青這邊證據確鑿,自己若是繼續狡辯,那最後丟臉的還是自己。
見郭越不說話退到一邊,乾帝難得心情不錯,開口道:“諸位愛卿,今日將你們找來不是對罵領責的,而是要問問你們,這件事兒如何處置?”
林裕昌聞言,上前道:“陛下,按照呂大人的辦法來看,如今恩科看似漏洞百出,實則已經做了不少準備,所遴選的士子,剔除作弊之人後,餘者皆可一用。”
“臣以為,應當先將沒有問題的士子遴選出來,另起一份名單,至於此案細節,應當速速公布開才是。”
乾帝聽了之後,也是頗為認同的點了點頭。
“林愛卿所言極是,朕也是這麼想的。”
“當然了,帝京之中不止有士子,安撫士子是第一要務不假,但其他人也要照顧到,否則此事發酵開來,於朝堂上也是不利。”
乾帝說到這裡頓了頓,好像想到了什麼,接著說道:“就是呂青先前所說的輿論陣地不能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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