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來了?”
李承鈺抬頭看了一眼,隻見那床榻邊上坐著一位雍容華貴的老婦,這位正是乾帝的生母,自己的祖母,當朝太後榮裕太後!
聞言,李承鈺便急忙躬身道:“孫兒拜見祖母!”
榮太後看了一眼李承鈺,招招手道:“免禮吧,過來。”
李承鈺不敢怠慢,急匆匆起身朝著床榻邊走去。
等來到近前,李承鈺才看到床榻上的乾帝臉色略帶幾分慘白,但胸膛起伏有序,並不像是病重的樣子。
就在李承鈺這邊仔細觀察的時候,榮太後的聲音也在耳邊響起。
“你父皇今日一早批改奏折的時候突然昏倒,本宮也是來了才知道,他這段時間頗為操勞,身體早已到了極限,太醫剛剛看過了,說是陛下身體有虧,需要靜養,但至今都不曾醒來,老身多少有些擔心,便將你叫了過來。”
“你是大乾太子,這時候要擔起重擔才行。”
榮太後說完,便看著李承鈺,隻見那李承鈺略作思索之後,無奈道:“皇祖母有所不知,孫兒如今還是帶罪之身,父皇尚未原諒孫兒,若是侍奉床間擔心將父皇氣到。”
“另外,如今朝政孫兒沒有父皇的旨意,也不敢插手的。”
無論是監國還是床邊侍奉,李承鈺此刻做出一副憂慮的模樣,頓時讓榮太後有些不高興起來。
她倒不是生氣李承鈺,而是生氣乾帝。
“都是自家人,非要搞得父子相離,這昭兒也是!做皇帝都做成孤家寡人了!”
隻是雖然嘴上是這麼說的,但榮太後也知道自己兒子的脾氣,這真要將李承鈺安排在養心殿裡,怕是真的會出事兒。
但堂堂太子,若是這時候什麼都不做,難免會被人詬病。
李承鈺此刻見榮太後遲遲不說話,一副眉頭緊鎖的樣子,眼睛轉了轉說道:“皇祖母,其實還有一法,孫兒既能夠為父皇做點什麼,又不至於惹父皇生氣,最重要的是也能夠堵住百官的嘴。”
榮太後聞言眼神一亮:“什麼辦法?!”
李承鈺見榮太後也沒有反對的意見,便順勢說道:“皇祖母,孫兒這幾日也在東宮靜坐讀書,聽聞宮中的人說,帝京郊外如今又一座玉泉觀,去年剛剛修繕結束,裡麵有一些得道之人,這道觀也頗為靈驗,孫兒想的是不如讓孫兒去道觀禁足,也算是為父皇祈福了。”
“玉泉觀?就是三年前燒毀的那座道觀?現在已經修繕完了?”
榮太後有些詫異,隨後扭頭看向一旁的侍女。
“風兒,太子說的可是真的?”
榮太後時常出宮敬香,但每次都是有固定的地方,這玉泉觀一事她還真沒有聽過。
風兒是她的貼身侍女,一般都會處理類似的事情。
而聽到榮太後詢問,風兒也點了點頭說道:“說是挺靈的,但具體如何奴婢未曾去了解過。”
榮太後微微頷首,看向太子李承鈺麵露遲疑之色。
“你為何選這座道觀?據老身所知,帝京之中可有不少皇室捐建的道觀。”
李承鈺聞言心頭一跳,但還是穩著解釋道:“皇祖母,您又不是不知道,皇室捐建的道觀大多繁華,孫兒去了那是享福去了還是禁足去了?”
“玉泉觀地處偏僻,環境清幽,孫兒去了更像是祈福,而不像是享受,也能堵住不少人的口舌。”
聽到這話,榮太後這才點了點頭,李承鈺這一番話倒是有些道理,但她心中還有些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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