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喧鬨聲劃破一片寂靜,陸早早按下通話鍵,是李阿姨打過來的,詢問她在哪裡,怎麼病房裡不見蹤影,“病房裡有些悶,我出來散一下步,等一下就回去了,李阿姨你彆急。”
“好的,那你儘快回來啊,不然等下飯菜涼了就不好吃了。”
“好的,我知道了。”
掛掉電話,陸早早站起身,跟謝洄年解釋清楚狀況,看著他十分真誠地道謝,“謝謝你抽出時間來看我,感冒發燒對我而言是很小的事情,時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再見”。
謝洄年嗯了一聲,依舊坐在長椅上沒有起身,目送著陸早早纖細高挑的背影在燈光下走遠,在來往移動的人群中趨於虛無,謝洄年這才站起來走了一段路,縮短跟她的距離。
直到看見陸早早按下電梯開關,整個人走進沉重密閉的電梯裡麵,被金屬盒子掩蓋得切切實實,才把目光收回來,不太自然地掩麵輕咳起來。
是真的瘦了些,他想。
曾經站在醫院的高樓之上俯視人群移動,現在又站在土地之上,抬頭仰望概率微茫之中熟悉的身影出現。人生就像兜圈子,彎彎繞繞的,最後還是要把走過的路重新再走一遭。
第一天上學就上得麵如死灰,陸早早請假一天李簡安也沒什麼精神,整個人懨懨的都懶得跟他講話,但是沒睡覺,而是跟發了神經一樣地開始看書做題,把賀風震驚地嘴巴裡能塞下一個拳頭。
賀風問她原因,李簡安就解釋給他聽,“一個人睡覺開小差沒人給我打掩護,有點害怕,忍一天!想念早早,我的可憐寶寶,希望她早日康複。”
“……”被前一段話噎到,又被後一句話拉回來,賀風真誠祝願,“早日康複。”
做題做到一半,李簡安跟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皺著眉頭轉身,開始詢問賀風,“前幾天沈熹言和沈懷瑾的生日宴會你是不是去了?”
“是啊。”賀風擺了擺手,真心實意地開始吐槽,“有點無聊,不過這種生日宴會無論主角是誰,一般都很無聊。都是走個過場說幾句被聽爛的生日祝福而已,刷刷流程,請過來的戲團和樂隊表演也就那樣,我……”
“停停停!”激昂地吐槽到一半就被李簡安不耐煩地打斷了,“我是想問你那天早早的狀況如何?不是想聽你的生日宴會觀後感。”
“狀況?陸早早那天壓根就沒去啊。額……”為了表達自己說話的嚴謹,賀風換了另外一種說辭,“可能也不是沒去吧,隻是那天全程她都沒有出現過,至少我沒有在陸家人出現的場合裡見過她。”
其實那天賀風自己也有這個疑惑,不過想到傳聞中陸家的人都不喜歡陸早早,所以基本不會讓她在大眾媒體之下露麵這回事,也就沒問陸早早為什麼不來的原因。
李簡安一聽完這句話,臉上立馬露出那種幽冷的神色,目光一寒,把賀風嚇一跳,快速地眨巴了幾下眼睛,小心翼翼地詢問,“我靠,你小子沒事吧。”
李簡安把後槽牙磨得咯咯作響的,無語道:“陸家人真是太討厭了。”
賀風立馬開始嘀嘀咕咕的,“那陸早早不也是陸家人麼。”
“……”李簡安翻了個白眼,“你給我閉嘴,之前那麼長一段時間都好好的,怎麼這次就突然生病了,肯定是陸家人給她氣的,嗬嗬,什麼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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