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劇場的時候,距離演出還有一段時間。
隻是劇場門口已經排起了長龍,不管男女,談論的幾乎也都是這小明星雨琪,似乎也都是衝著她過來的。
我和傑少在一旁的餐館解決了晚餐,再轉過頭來,劇場剛好開了門。
我們也買了票、順著人流進了這劇場。
這還是我第一次來劇場這種地方,我原以為會有多麼正經,就像在電視上看到的那種戲曲場子,裡麵燈光明亮,來的客人坐得整整齊齊。
沒想,這劇場裡麵竟和那些夜總會大廳沒有多大區彆。
同樣灰暗的空間,同樣旋轉的燈球,不同的是這劇場裡的空間很大,整個呈半圓形,觀眾席這邊也是由上往下的階梯形式,擺放的座位也不是我在電視上看到的那種戲曲場子中的椅子,而是一個個半圓的、正對最下麵舞台的卡座。
這種由上而下的階梯式設計,自然也就是在保證所有觀眾、都能夠看清最下麵舞台上的演出。
我和傑少進了其中一個卡座,不一會就有服務生過來詢問我們需要些什麼。
傑少點了啤酒果盤,我們喝了兩輪,下麵舞台上便傳來了主持人的聲音。
那是一個穿著藍色西服的男人,在說出一連串的“祝老板發大財”之類的過年賀詞後,宣告表演開始的同時,也博得了一陣熱烈的掌聲。
然後就是各種各樣的精彩表演。
有頂缸、空中飛人之類的雜技,也有黃腔整段整段的小品,還有現場拍賣的書法表演和激情四射的歌唱演出。
給我印象最深刻的,是這所有演出後半段的一個演唱《站台》的男人。
這男人穿著一身黑皮夾克,留著長頭發,一臉絡腮胡,一上台就和觀眾們互動著喝起了啤酒。
那酒量,一瓶一瓶地吹,在唱完“我的心在等待,永遠在等待”的歌詞後,更是連開了數瓶啤酒,隨著越來越快的鼓點,一隻手一瓶地往嘴裡狂灌。
我初略數了一下,這男人一首歌至少喝了有二三十瓶,期間,台下的觀眾裡還有人給他遞著壓了大紅包的白酒,他也照喝不誤,直接就把現場的氣氛推向了高潮。
也就在這男人的表演結束後,重頭戲終於來了,自然也就是那小明星雨琪的節目。
主持人招呼著現場的觀眾們,讓觀眾們都安靜了下來,因為這雨琪的表演是一首經典粵語歌曲《帝女花》,需要靜靜的品味。
可這整場的演出已到最後,至少已經有個把小時了,許多觀眾都已經喝了不少,這主持人再怎麼招呼,也沒法保證完全的安靜。
直到舞台上的燈光照向後台門,那雨琪穿著那身水袖丹衣、在一片緩緩升起的乾冰白煙中出來時,現場的所有觀眾,包括明顯喝高了的那幾桌,自然而然地就安靜了下去。
雖然沒有真的像戲曲表演那樣畫臉,隻是盤起了長發,露出了雪白的脖頸,但這一身水袖丹衣,再加上那吹彈可破般的鵝蛋臉頰,這雨琪整個就像從書畫裡走出來的古代美人一樣,美得驚豔。
毫不誇張地說,那宣傳單上的照片不及她本人萬分之一的神韻。
小碎步,蘭花指,和在乾冰白煙中朦朦朧朧的身段。
鴉雀無聲。
她就這樣在全場觀眾們的注目下,在台上聚光燈的照耀下,一步步去到舞台中央,甩著水袖,推著那蘭花指,唱起了那首經典的粵語歌曲《帝女花》。
“落花滿天蔽月光,借一杯附薦鳳台上
帝女花帶淚上香,願喪生回謝爹娘……”
她眉兒微動,雙眼放空,仿佛這一刻她就變成了《帝女花》中那與情郎雙雙殉國的長平公主,整個劇場也在她的歌聲中彌漫起了一絲悲情之氣。
直到她唱完這《帝女花》的第一個副歌部分,突然,她背過了身去。
下一瞬,舞台上的伴奏霎時改變,一下就“咚咚咚!”的動感了起來!
她一把扯掉了身上的水袖丹衣,似乎這身衣服隻是暫時粘在她的身上。
而她這水袖丹衣下穿著的,竟是一身亮片閃爍的銀色露背連衣短裙!
雪白玉潤的背部肌膚,完美露出兩條勻稱玉腿的超短裙,光是這一個背對著的變裝,整個劇場中觀眾的歡呼聲便隨著舞台上動感的伴奏、仿佛要掀翻整個屋頂般熱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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