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過去,薑文柔猶如脫胎換骨,完全褪去六歲時的青澀稚嫩。
十五歲的年紀正值青春,容貌和身形完全長開。
她的身姿婀娜,在晶藍色長裙的襯托下,曲線更是展現得淋漓儘致,眉似新月,美眸燦若繁星,冰肌玉骨,氣若幽蘭。
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之姿徹底長成。
隻是此時在她臉上的兩行清淚,讓她顯得更加的迷離動人。
“小姐!”
薑文柔微微垂首,自這蒼鳴城內的最高處,俯瞰全城,一股異樣的情緒也在她的心中油然而生。
“若嵐,來看……”
她抬起玉手指向了城內的某一處。
姚若嵐也踩著輕盈的步伐來到了窗邊,可她的目光卻是先是看向了自家小姐。
薑文柔嘴角的笑意仍在,
可臉上的清淚,連同那兩行淚痕都已經不見。
姚若嵐又順著所指的方向看過去。
在她視線的儘頭,正有兩個六七歲的少年少女在街頭追逐打鬨,他們還時不時地舔一口手中抓著的冰糖葫蘆。
臉上洋溢著無憂無慮的笑意。
“小姐,看起來很高興啊,”姚若嵐笑道。
自薑文柔離開東魯城,進入東荒,春去秋來,已經過去九載,她不再是九年前那個七魄不全的薑文柔。
薑文柔在半年前,安然無恙地回到東魯城的東伯侯府。
第一件事,就是笑著想要撲進薑桓楚懷中,以解九年的思父之情。
可卻被薑桓楚一根手指點住額頭,讓她無法靠近。
她在東荒中忘記了歲月流轉,可薑桓楚還是一直給她記著的,就差一個及笄之禮就能婚嫁了。
哪還能再這麼抱!
就在府中所有人在慶幸薑文柔活著回到東魯城時,經脈徹底痊愈,已有真仙境初期的薑文煥第一個發現了不對勁。
“姐……你……你……你……”
看著他一臉驚恐的模樣,薑桓楚也感覺到一絲的不對勁。
可任他如何審視,都看不出薑文柔有暗疾內傷。
就在他準備為薑文柔第三遍檢查身體的時,薑文煥的話也終於完整地說了出來。
“父親,姐姐……她在笑!”
此言一出,薑桓楚虎軀一震,府內所有人皆是如同薑文煥一般,完全是一副活見鬼的模樣。
驚得下巴都快掉在地上。
薑桓楚後退一步,當即護在了薑文煥的身前,嗬斥出聲,
“大膽妖孽,竟敢冒充本侯的女兒,即便王上有命,不允許再對在芒山登記造冊的妖族出手,但是如此戲耍本侯,就算本侯將你就地正法,到王上麵前,本侯也占了一個禮字。”
“妖孽……還不速速現成原形!”
這一幕,頓時讓剛從天險中逃出生天的薑文柔哭笑不得。
她在天險困了整整六年,方才尋得離開之法。
回到東魯城後,本以為應該是一家團圓,久彆重逢的溫馨場麵,父親和弟弟的反應,卻是她萬萬沒想到的。
她臉上的神情變化,也讓薑桓楚心中想法更加篤定。
“妖孽……本侯女兒不會哭也不會笑,連最基本的習性都沒搞清楚。”
“冒充本侯女兒……其心可誅!”
“受死吧!”
薑桓楚話音落下,便一掌向著‘偽裝’的薑文柔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