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長空收的那個徒弟,便是吳君言。
一個將承諾視為比性命更重要的人。
年幼時,吳君言被獨孤長空看中了,仙鶴相請,霞光漫天。
在一個極為隱秘的地方,獨孤長空將吳君言收為了親傳弟子,將一身本領傳授。並非靈鶴門的道術,而是青宗的傳承之法,真正的核心道術。
到現在為止,吳君言都沒施展出青宗之法,一直隱藏著自身的真實戰力。哪怕是當初被摘星樓的眾多天驕圍攻,身負重傷,也沒有暴露。
因為獨孤長空曾經告誡過,不到那個時候,決不能動用青宗之術。
恩師之言,吳君言哪敢遺忘,當然是時刻謹記於心。
吳君言其實並不清楚自己從小修煉的道術神通與青宗有關,也不曉得恩師來自帝州的靈鶴門。
這麼多年以來,吳君言努力的修行,就是想要再見恩師一麵。
恩師說過,隻有等到吳君言走到了一定的高度,師徒倆才能相見。
吳君言沉默寡言,生性孤僻。
他當年與陳青源第一次見麵,兩人便生出了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一杯酒,一個眼神,成為了朋友。
緣分二字,妙不可言。
同為青宗最年輕的希望血液,無形之中有著不可分割的羈絆。
“當年他放棄了鎮守魔淵,為何現在要秘密培養出一位徒弟呢?”
道一學宮,古亭內。
關於這個問題,餘塵然和林問愁都有些不太理解。
“獨孤老頭的做法,確實讓人疑惑。既然他不願沾染青宗的因果,理應一輩子隱姓埋名,不應暴露了一絲痕跡。”
林問愁花費了不小的力氣才查到了這段過往,眉頭微微皺起。
如果獨孤長空一直隱瞞自身的真實來曆,縱使是道一學宮也查不到絲毫的蹤跡。這一次,獨孤長空收徒培養,無疑是將自己推到了一個危險的境地。
道一學宮可以查得到,其他的頂尖勢力若是有心調查,同樣能夠發現。
“他想做什麼?”
餘塵然望著遠方,不禁擔憂起了陳青源的安危。希望自己的這個傻徒兒,可以少碰到點兒麻煩吧!
帝州,洛者星域,某顆纏繞著七彩光輝的巨大星辰。
靈鶴門坐落於此地,乃是帝州極為有名的頂尖勢力,底蘊深不可測。
千萬座仙山漂浮於空中,雲霧繚繞。
時而有仙鶴破出雲霧,探出了腦袋;時而有修士踏雲而行,行動飄逸,瀟灑如風。
一座冰山,全是雪白之景。
山頂立著一間簡陋的茅草屋,院子內有一口井,種著數十棵小菜。
籬笆上長著一些青藤,生機盎然。院子的竹門沒有關緊,隨著冷風來回擺動,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一個老者推開了屋門,穿著一件淺色布衣,衣領毛茸茸的,腳上的布鞋沾了幾點泥塵,煙火氣息較為濃鬱。
老者的頭發比較稀疏,全是白色,麵容威嚴,皮膚泛黑且有些褶皺。
他慢慢走到了門口,將擺動不停地竹門扣緊了,自嘲一笑:“人老了,門都忘記關了。”
彆看老者步履蹣跚,他乃是靈鶴門的一位太上老祖,其名——獨孤長空。
獨孤長空今年已有兩萬八千歲了,距離大限越來越近,時日無多。
“我死後,能見到師兄嗎?”
獨孤長空望著遠方,喃喃自語,聲音沙啞。
兩萬年前,獨孤長空畏死而不敢前往魔淵,人之常情。
當時的他,不能理解師兄和祖輩先賢的行為。魔淵之事,非青宗之過,為何要讓青宗的子孫後輩來承擔這份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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