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兄,何必對他這麼客氣?”胖修士憤憤不平。
“徐兄,如果一個人你殺不了,那就最好不要成為他的敵人。”
“他早就是敵人了。”
“沒有永遠的敵人,徐兄,我想見樓主。”
胖修士猶豫了一下“師兄對小秦的死,還是有點生氣的。”
越國公微微頷首“正因如此,我才想麵見樓主。”
“好吧,我來安排。”
趙玉書謝絕了太子的馬車護送,自己繞了兩圈,避開似乎不太可能的跟蹤,來到了一間酒樓。
江寧的夜生活比之東都都不遑多讓,哪怕月上中天依然有不少人在酒樓把酒言歡,他之前還擔心人家早早關門。
腳步一錯,趙玉書在酒樓後巷中消失,下一刻便來到一間包廂門前,推開門走了進去。
郡主李彤坐在桌前,對麵坐著一個老和尚,趙玉書在玉鼠的記憶裡見過這個老和尚,當時對這個世界的力量體係沒概念,現在想想,這老頭至少也是六七重天的高手。
老和尚表麵一動未動,內心卻猛地一突,這個年輕人不過四重天,卻直到出現在門口自己才感應到,這是什麼功法?不愧是書院的人,哪怕郡主和那位小天師再如何看不起人家,也不妨礙這是那位老神仙能看入眼的一流人物。
“大師。”李彤輕輕說了兩個字,老和尚立即站起身,跟趙玉書互行了一禮後打開門走了出去。
趙玉書坐在李彤對麵“竟然一個菜都不點嗎?我在醉花舫可沒吃飽,你們皇家的人請客還這麼小氣。”
“你說的話夠讓你死十次。”
“能殺早殺了,不能殺就彆說這種廢話,幼稚。”
李彤漂亮的眼睛眯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是我先前小看你了,我道歉。”
能屈能伸,是個人物,趙玉書見好就收“郡主叫我,有何事?”
“六先生是為了鹽稅而來吧。”
“這種淺顯的試探就沒必要了吧,郡主你很聰明,但不代表我蠢,是不是?”
李彤點點頭“好,那我拿出點誠意,東南鹽稅朝廷占五成五,我們福王府占一成五,江寧本地,也就是越國公的派係分了一成,你們書院占了半成,八大鹽商和其他小門小戶一起分了剩下的。”
李彤頓了頓“王硯是我的人,所謂的貪墨,隻是個借口,朝廷要動的是我們的一成五。”
趙玉書笑了“聽起來似乎跟書院沒關係。”
“不,有關係,太子沒來,我們吐出來半成就夠了,太子來了,除了越國公這個自己人,所有人都得吐出來。”
趙玉書不置可否“這是你的推測。”
“沒錯,我的推測,六日後望江樓為你揚名,太子一下船就邀你遊船,我說太子不想動你,你自己信嗎?”
趙玉書搖頭“我不信他有那麼大的膽子。”
“以前或許沒有,可大悲寺的住持去了東都,趙玉書,老閣主被綁住了,大家心知肚明。”
趙玉書拳頭瞬間握緊“沒人能殺得了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