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院裡,段嫆撫了撫手上的新鐲子。
“娘,外麵都在傳哥哥和溫知意的事情,嫂子聽到這些傳言,也不知心裡會怎麼想。”
她坐正身子:“還有那個溫知意,也不知讓她進府是對還是不對。”
王氏倒很沉得住氣:“慌什麼,此事我自有打算,來人,去請夫人過來一趟。”
陸清悅隨著婢女進了屋,段嫆已然走了,王氏慈笑著問起府裡的事情,陸清悅一一作答。
而後,王氏說起:“想必,你也聽說了外麵的那些不虛傳言。”
陸清悅平靜地點頭:“略有耳聞。”
王氏歎氣:“那些都是空穴來風,也不知是從哪兒傳出來的,你千萬彆放在心上。”
陸清悅乖順地嗯了一聲。
“今日讓你過來,是有一事想與你說,如今衡兒回來了,你們兩個也該將洞房補上才好。”
陸清悅一息之間羞紅了臉。
王氏繼續道:“我啊,過幾日讓人找個黃道吉日,我可是盼孫兒盼了兩年了。”
陸清悅臉紅得滴血:“可是我與夫君分彆兩載,未免有些生疏。”
“哎呀,這有何憂,你與衡兒感情深厚,多相處幾日,便好了,此事就這麼定了。”
不容陸清悅拒絕,王氏單方麵拍板。
晚間,段衡歸至家中,王氏也喊了他過去說了一番大差不差的話。
段衡久久沒有說話,王氏苦口婆心。
“衡兒,你如今正是關鍵時候,可不能傳出不好的事情,否則功歸一潰,得不償失。”
從王氏屋裡出來,段衡不知不覺走到了流曲院。
為了恢複定遠侯府往日的榮光,從前,他以為自己一心隻求軍功。
直到遇險無意被溫知意所救,又見她醫術高明,他招攬她進了軍中。
一個弱女子不嫌軍中條件艱苦,也不曾以女子身份自持,吃住與將士們無二,對待所有人一視同仁。
她像石頭縫裡帶著一身傲骨長出來的花兒,善良堅韌,清冷正直。
段衡沒法對這樣的女子不動心,可他肩上背負著整個定遠侯府,府中也有了妻子,不得不將這份感情掩藏起來。
段衡正要抬腳離去,靈翠出門倒水瞧見,疑惑地問了一聲:“少將軍?”
溫知意出門來瞧,與段衡四目相視,露出一抹清清淺淺的笑。
“來了怎麼不知會一聲?”
“夜深了,不大方便。”
段衡負手立在月下院外,身上既有武將的錚然鐵骨,也有文官的勁竹朗潤。
靈翠不覺看呆了,意識到這是少將軍,才連忙低下頭去。
溫知意瞥了一眼靈翠道:“你我從前在軍中從不曾有這諸多規矩,進來吧。”
縱使不合規矩,伺候的婢女們還是被趕了出去。
靈翠在外麵不安地徘徊,少將軍怎麼能跟溫姑娘,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雪鵑倒是喜聞樂見:“你急什麼,我看溫姑娘遲早會成為我們真正的主子。”
靈翠為難:“可是…”
“可是什麼呀?到時候,我們可就是溫姑娘身邊一等大丫鬟了,你家不是缺錢麼,大丫鬟的月銀可比普通丫鬟要多多了。”
靈翠不說話了,雪鵑的心思則更加活絡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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