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對著散發著涼氣的冰盆凝眉。
“夫人不是說來了葵水,屋子裡怎還放著這麼大的冰盆,身子怕是要受涼。”
又不是真的來葵水,陸清悅背過身沒有理他。
男人抿著唇,抬腳走了過來,輕輕坐到她的床邊。
陸清悅身體僵硬了一瞬,但很快放鬆下來。
男人熱乎乎的手掌,貼著她的肚子,邊輕輕按揉,邊低聲哄她。
“我不做彆的,你睡吧。”
男人真當她來了葵水,這樣也好,免得他又獸性大發。
陸清悅不知男人是何時走的,總之每次她醒來,他都已不在了。
段衡前些天夜夜來陸清悅這兒,主子和睦,下人們也是高興的,到處說著兩位主子伉儷情深。
溫知意無心想聽,但不可避免聽到了許多。
陸清悅身體不爽利,段衡沒再來找她,陸清悅清閒地窩在自己小院子裡。
相較於陸清悅,溫知意很忙碌。
自她在觀蓮宴露了臉,有人上門求見她,多是文人墨客,溫知意也願意與他們結交。
其中有一位書生,對溫知意十分欣賞,還寫了幾首詩稱讚她,兩人很快相熟起來。
漸漸地,溫知意醫術精湛的名聲傳了出來,又有安世侯夫人作保。
不少與安世侯夫人交好的夫人,請了她去問診。
溫知意是有真本事的,很快就憑借醫術,與這些夫人們交好。
溫知意的名聲越傳越盛,仿佛有人暗地推波助瀾般。
她不再在醫館坐診了,越來越多夫人千金來請她,甚至下了貴帖。
這天,段衡回來,正巧看見溫知意和那位書生交談甚歡,言笑晏晏。
陽光從窗欞投入,落進溫知意嫻靜淡雅的眼睛裡,更顯嫻雅出塵。
段衡頓生悸動,同時也生出幾分惱火,因那笑容是對著彆人的,他大跨步走了進去。
溫知意微微驚訝:“你今日怎麼如此早回來了?”
書生握著扇子行了一禮:“少將軍,在下青鴻。”
段衡打量了青鴻一番,轉臉對著溫知意溫柔道。
“沒什麼事,就提前回來了。”
溫知意:“那你快去歇著吧。”
段衡:“不急,喝杯茶再走。”
溫知意笑嗔:“我這兒的茶葉與你那兒並無不同,你非得來這兒喝?”
兩人言語間儘是親昵,青鴻笑眯眯搖著扇子。
段衡望向青鴻,語氣冷淡:“方才在外頭聽你們笑得開心,是在說什麼趣事,不妨說與我聽聽。”
青鴻笑道:“是個民間小故事,少將軍想聽,在下就再講一遍吧。”
青鴻講得繪聲繪色,將溫知意逗得笑聲不斷。
段衡瞧著相處甚歡的兩人,笑不出來,他打斷了青鴻,冷著臉走了。
段衡走後,溫知意興致索然,也沒了繼續聽下去的心情,青鴻知趣地起身告辭。
走之前,青鴻邀請溫知意兩日後一同參加遊湖宴,那是文人墨士們自發舉辦的宴席。
之後,丫鬟引著青鴻出府,在遊廊遇到了喂金魚兒的陸清悅。
青鴻彬彬有禮:“見過少將軍夫人。”
陸清悅微微點了點頭,青鴻低著頭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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