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悅沒有在屋裡待太久,簡單問了幾句就走了。
林梔最後主動要求回去,段衡不放心,陪著她回了王氏的院子裡。
她病根還未除,現又落了水,王氏擔心得要找大夫。
林梔一直說沒事,可半夜發起了高燒,鬨起了所有人。
陸清悅也不得不迷迷瞪瞪爬起來,換了身衣裳趕過去。
這個當家主母真是事事都要到位,她也是煩了膩了。
林梔燒得小臉通紅,段衡的關心溢於言表,溫知意心裡沉了沉。
在病期間,段衡經常去看她,弄得溫知意憋悶不已。
王氏倒是特意騰出空間,讓段衡和林梔單獨相處。
林梔病好之後,她和段衡之間的感情明顯不一樣了,段衡看著她的目光裡都是寵溺。
月初,到了該發月銀子的時候,王氏和段嫆發現月銀數目不對。
段嫆以為發錯了,立即去找了賬房。
“老孫頭,這個月的月銀怎麼隻有十五兩,平時不是三十兩銀子麼。”
孫老頭老神在在地撥弄著算盤:“這是夫人的吩咐。”
段嫆來時,陸清悅在院子裡半眯著眼睛乘涼。
“嫂子,月銀怎麼整整少了一半啊?”
陸清悅搖著扇子,溫聲細語地解釋道。
“鋪子賬麵上的銀子不夠了,府裡的開支也有些抹不開,所以隻能暫時縮減一下月銀了。”
“好好的怎麼會不夠呢?”
段嫆腹誹,先前哥哥娶平妻,她也沒出銀子啊。
綠玉奉上一杯茶:“二小姐,你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
“莫不是忘了南州水患一事,夫人以少將軍府的名義,捐了好些藥糧出去。”
“那些銀子都是從府裡和鋪子裡支出去的,這些日子還沒回轉回來呢。”
段嫆不信:“可…”
陸清悅名下的鋪子有十來間,間間都營生得好好的。
距南州水患也差不多有兩月了,再怎麼濟,也不至於連幾十兩月銀都拿不出來。
紅棉接過陸清悅手裡的扇子,同時接過話頭。
“夫人最近也在為這事兒發愁,不知怎麼回事,京城裡突然出現了好多家鋪子搶生意。”
“夫人手底下的幾家鋪子都受到了影響,二小姐不信,可看看那些賬本。”
段嫆才看到陸清悅手邊放著鋪子賬本,以及府裡的流水賬本。
她拿起一本看了看,發現從兩個月起,鋪子的營生就在下降了。
其中,首飾鋪子明明是最賺錢的,卻營生最差,尤其是上個月,入不敷出了。
上麵標著虧得最厲害的那一天,就是她從鋪子裡拿走好多首飾的那一天。
段嫆一時間慚愧得有些麵紅,原來這些都會被標注起來,送到陸清悅的麵前。
綠玉再道:“府裡又多了個二夫人和表姑娘,吃穿用度自然也不能短了。”
“再說表姑娘來了之後,皆是按主子的分例,何況還要配丸藥,那丸藥有一味人參,配上一個月的起碼要四十兩銀子。”
“還有少將軍時不時也會去支些銀子,因而最近府裡的開支也越來越大了。”
段嫆驚詫:“配丸藥要四十兩銀子?”
這樣看來,林梔一個月花出去的丸藥銀子,就比她們的月銀還要多十兩銀子。
流水上麵清清楚楚都記錄著,紅棉和綠玉的話假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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