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悅訝異:“陛下這麼快就不行了?”
這話聽著逆耳,又怪令人不爽的。
燕聿捏起她的臉頰,咬牙切齒:“你說誰不行?”
陸清悅討饒:“沒有沒有,陛下天下第一行。”
為了給燕聿解累解乏,她又做起了按摩的活兒。
這回,燕聿不許她跪著,在溫泉池裡把她抱到了身上,讓她替他按揉。
陸清悅仿佛要被蒸熟了一般,全身上下紅了個透頂。
燕聿還要打趣她:“夫人怎麼紅成這樣,是不是水太熱了?”
她磕磕巴巴道:“不是…我…陛下,把我放下了吧。”
“那可不行,萬一夫人又嗆水了怎麼辦。”燕聿煞有其事地道。
她低著頭:“這次不會了。”
燕聿把她往上托了托:“那也不成,這樣抱著,夫人才好給朕按揉肩膀。”
陸清悅抿了抿嘴,她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幾乎每句話都能讓燕聿找著機會給還回來。
禦營裡,陸清悅在屏風後的床上睡得正香。
燕聿則在外麵,一臉陰沉地盯著影十呈上來的野兔肉湯。
湯燉得極鮮亮,又舍得下料子,湯色白白的,宛如玉漿。
這麼好的湯裡,卻下了極陰險的毒,先是讓人滋補,滋補過後便是大虧,繼而使人慢慢悄無聲息地死去。
影十:“陸姑娘身邊叫紅棉的丫頭雖懂些藥理,可這毒無色無味,無法辨聞出來。”
燕聿眼裡淬著毒般:“好一個王氏。”
“主子,可要把她?”
燕聿瞥了一眼屏風後無心無肺酣眠的傻狸奴道。
“先不急,她還有點兒用。”
陸清悅是被一股鮮香味兒勾醒的,醒來便看見燕聿坐在桌前,桌上放著一碗鮮兔湯。
她來到他的麵前,聲音裡含著剛睡醒的沙啞:“陛下怎麼不叫醒我?”
燕聿瞧著她睡眼迷蒙的樣子,不由得笑問:“餓不餓?”
她揉了揉眼睛,點了點頭。
燕聿命人傳了膳,陸清悅老老實實用膳,並未多看那鮮兔湯一眼。
鮮兔湯放了那麼久,燕聿要是想給她喝,早就給了。
那麼,那湯放在那兒定是有彆的意思。
用完了早膳,宮人來撤膳時,燕聿突然道。
“湯涼了,倒了去。”
陸清悅一臉迷糊地凝望著宮人把鮮兔湯端了出去。
燕聿掐了掐她的臉:“彆看了,那湯可不能喝,被下了毒。”
陸清悅臉色一變,她拉了拉燕聿的手。
“那湯不是送給朕的,是送給你的,夫人知道是誰送的麼?”
陸清悅心裡有了不詳的預感。
“你那敬重的婆母。”
她猛的一驚,抓著燕聿的手微微顫抖。
“不可能,母親她怎麼會…”
可燕聿是皇帝,他說是真的,那便是真的,畢竟,影十還安插在王氏和段衡身邊。
她陡然紅了眼眶,小臉上又驚又恐,她著實沒想到王氏會在這個節骨眼上給她下毒。
不過,仔細想一想,如今確實不失為一個好時機。
王氏做得其實挺隱晦的,她以自己的名義送了湯,可湯經了手的人很多。
而且獵場人多人雜,就算沒經手的人,也是有機會下毒的。
日後查起來,功夫事兒大不說,她也好脫罪。
陸清悅深深吸了一口氣:“陛下,此事,請讓我自行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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