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聿憋著氣回到宮裡,宮人們噤若寒蟬,生怕湊上去觸了他的黴頭。
這口悶氣堵得燕聿好幾天不上不下,他把批好的折子啪的放下。
真想把她搶進宮裡來算了。
底下的宮人們跟著抖了抖,這是誰惹陛下生氣了,能氣這麼久。
氣歸氣,身上的玉墜兒倒是好幾天沒換下來過。
太後發現了,趁著他來請安時,問道。
“你這玉墜上的絡子和穗兒倒彆致,不是宮裡的款式。”
太後頓了頓,繼續說:“又見你整日戴著,莫非是那女子給你做的?”
燕聿氣已經散了許多,這會兒含著笑品著茶道:“嗯。”
看他這副樣子,太後忍不住含眉:“你好歹是皇帝,幾條絡子就把你哄著了?”
“六條。”
“哀家沒問你。”
“有兩條紅梅形,兩條翠黃柳葉形,還有兩條黑色圓環形。”
分彆掛在他喜愛的物件上了。
太後:“…”
太後身邊的貼身嬤嬤——鐘姑姑:“…”
太後:“皇帝要是真心喜歡,就早些接進宮裡來,彆整日去聽那些靡靡之樂。”
她也好早日看看兒媳,從而早日抱上皇孫子。
一句話又讓燕聿好不容易下去的悶氣又提了上來。
於是,他夜裡生著悶氣來找陸清悅了。
陸清悅知道他來了,往床裡躺了躺,然而他卻沒有上來,隻坐在茶桌邊看著她。
陸清悅掀開紗帳:“陛下?”
燕聿一言不發地坐著,手指撥弄著梅花絡上的穗兒。
陸清悅垂了垂眼,莫非他還在氣那天的事情?都這些天了,她還以為他早就氣消了呢。
她下床穿了鞋子,來到他的身邊,替他斟了一杯溫茶。
“陛下,這是我新得來的茶葉,你嘗嘗。”
燕聿抬眸盯著她,陸清悅將茶杯端到他的麵前。
他很給麵子淺啜了一口道:“尚可。”
陸清笑了:“這茶有安神潤燥,理氣開鬱的功效,陛下喝著好就是好了,可不能唬人。”
燕聿動作一滯,放下茶杯。
“夫人哄人的時候,倒是嘴甜,氣人的時候,也是一點也不留情。”
陸清悅眨了眨眼睛,燕聿把她拉到自己腿上,壓著聲音教訓她。
“往後不許在高興的時候,說些掃興的話。”
陸清悅低聲應著:“是。”
燕聿滿意了,才放她去睡覺。
次日,燕聿肉眼可見神清氣爽,顯然是氣消了,宮人們皆大歡喜。
左右今日沒事乾,陸清悅有閒心關注起了府裡的情況。
溫知意似乎真的變了,她和惜花憐月暗鬥得厲害。
惜花憐月用上了宮裡見識到的手段,仗著王氏,光明正大地爭寵。
林梔原本想坐收漁翁之利,哪曾想,雙方愣是一口湯沒讓她喝到。
惜花憐月沒爭寵前,三四天裡段衡能偶爾來看她一次。
兩人爭寵後,她愣是半個月沒見著段衡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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