爛棍站穩身形後,急急忙忙扶著石頭牆壁往水渠洞口的位置走去。
岸上的青年著急道:“棍哥,你要乾什麼?”
“你趕緊上來,太危險了!”
爛棍不以為然:“有什麼危險的?就這點水,怕什麼?”
“要危險,也是我田裡的水稻危險,我得趕緊把這些水排出去,說不定這樣還能挽救一下。”
“你怎麼排?”青年撐著傘站在路的邊緣,著急忙慌的說,
“唯一的水渠洞口被堵死了,怎麼排?”
是啊,唯一能排水的水渠洞口被堵死了,怎麼排?
總不能把大橋給炸了吧。
大橋就像一道天塹,將河道分成了上下兩段。
上遊的河床更高一些。
下遊的河床更矮一些。
想要讓上遊的水位陡然降下去,炸掉大橋顯然是最好的辦法。
隻不過,爛棍沒這個膽量,也沒這個本事。
他身上的狠勁跟爛人作風,平日在村裡對付老實巴交的農民有用。
但要他跟國家跟政府作對,他算個屁。
炸不掉大橋,就隻能將原先的水渠洞口疏通。
但是,水渠洞口已經被綠水村的村民堵死了。
而且,他在李青峰的刺激下,還往洞口加了一堵半米厚的水泥牆。
現在,彆說去挖水渠洞口裡的水泥漿了。
就是讓他把水渠洞口的水泥牆給毀了都不容易。
爛棍用鋤頭一下一下挖著堅固無比的水泥牆,眼睛漸漸紅了。
為什麼!
他那天怎麼就那麼傻,居然沒想到會有發洪澇的可能。
雖然天氣預報說一個月內都不會下雨。
可是,天氣預報這玩意什麼時候準過?
他後悔了。
但不是後悔自己的咄咄逼人。
也不是後悔自己不給綠水村的村民留活路。
他是後悔自己太過輕信天氣預報。
也後悔自己被李青峰幾句話就給刺激到了。
居然不僅同意了堵水渠洞口這事。
而且還往水渠洞口的位置加了一堵這麼厚的牆。
這牆他砌得很用心。
用的是最貴的水泥。
而且,為了防止水泥牆開裂,他還守了大半天。
還給水泥牆澆水。
現在,這水泥牆根本就挖不動。
完全挖不動。
爛棍的虎口都要被鋤頭的把手給震麻了。
但是,那水泥牆才剛剛破了一點皮。
大雨仍在瓢潑。
岸邊的青年急切的喊道:“棍哥,沒用的,彆挖了,趕緊上來吧。”
“不!”爛棍咬著牙,紅著眼眶道,
“我今年就種了這一畝多地的水稻。”
“要是搶不回來,就隻能買米了。”
“我要把它們搶救回來!”
青年接連勸了幾句,見勸不動爛棍,又怕爛棍出事。
就隻能把爛棍的事情跟村裡人說了。
沒一會兒,白木村不少人都打著雨傘冒著瓢潑大雨來了。
見爛棍還在田裡,一個老頭朝他喊到:
“爛棍,你要死啊?這洪水這麼大,你趕緊上來。”
爛棍頭也不抬,話也不說,就一個勁的用鋤頭挖堅硬的水泥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