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佟冰想程奎庵公堂鬨事,會被打一頓板子,那李縣令卻不顧打更的疼痛,催促道。
“打更的,你繼續說,行凶的過程仔仔細細說與本官。”
“是。”
打更老頭跪遠離佟冰他們,警惕的繼續說道。
“這五人殺完人後,沒作停留,不走正門,翻牆而出。”
“他們除了帶上刀,空手來空手去,沒帶走任何錢財物品,草民起先認為這是夥強盜,見他們隻殺人而非劫財,才知道是仇殺。”
“草民在牆頭上趴了半天,殺人者翻牆後往北街逃竄,待他們走遠了,我才敢敲鑼喚醒熟睡的人來幫忙。”
到這裡,他算陳述完了,李縣令又轉向仵作。
“打更的證詞,是否與調查有出入?”
仵作翻開案件記錄本對照,仔細查驗後回道。
“回稟大人,經屬下驗傷,死者死亡時間確實是初六子時,根據雪地出進的腳印判斷,殺人者也確實是五人,與人證證詞相符。”
“死者四人死在睡夢中,兩人死在房間的門前,兩人死在過道裡,三人死在院子裡,與人證證詞相符。”
“死者家中錢財未失,與人證證詞相符。”
“根據牆頭雪跡判斷,殺人者同一個地方翻牆而入,也同一個地方翻牆而出,一路向北逃竄,與人證證詞相符。”
整個案件已經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了,一切罪證證實,足以宣判結果了。
被人陷害,人家肯定做足了功課,天衣無縫,一擊致命。
正佟冰等人喊冤無路,無言以對時,兩個捕快抱著一包濕漉漉的東西風塵仆仆趕至公堂,將布包的東西丟在地上展開。
那是五柄大刀,刀身上還有未被水衝去的血跡。
“回稟大人,凶器找到了,在城郊西出十裡地的河溝裡,也就是佟冰酒坊下遊的河溝裡找到的。”
李縣令冷笑道。
“人犯佟冰,程奎庵,李虎,大勇,張彪,爾等殺人的人證物證確鑿,你們還有什麼話可說?”
佟冰不語,其他四人也不敢出言,他們都知道老大的性格,背了不白之冤,絕不忍氣吞聲。
他們知道佟冰不可能坐以待斃,則不知道他會用什麼方法應對,所以不敢多言,怕誤了他的事。
李縣令丟出一支紅色火令簽。
“每人五十大板,今日收監,明日問斬!”
李二龍,張山,李肆,還有幾個衙役和捕快,上來架倒他們,照著後背劈劈啪啪棍棒雨點般落下。
佟冰心急了,這個駝背少年何啟航,難道平時沒把他的交代記在心上嗎?
絕對不是他不夠機靈,想不到如何求助。
有可能被控製在酒坊,脫不開身了,要是這樣,那他今日就真無力回天了。
李縣令和師爺詭計多端,事前事後都想得很周到,控製住佟冰一切的可能支援,讓他動彈不得,孤掌難鳴。
難道我該命絕也?
先頭的兩板子砸下,有衣服的冰層承了兩下,佟冰倒沒覺得疼,冰塊打掉,後兩板子就讓佟冰呲牙咧嘴。
再來兩板子佟冰已滲出豆大的汗珠子,才幾板子,就讓人吃不消了,打完五十板,且不是非死即殘。
古代的人犯拒不認罪的,一頓板子打暈後,衙役就會拉人犯的手在認罪書上按手印畫押,就算定罪了。
李縣令也是采取這一招,不需要他們張口認罪,先打暈了認罪書上采了指印,宣判落實罪行即可。
一群人在堂下受苦,一群人在堂上得意,這就是民與官鬥的結果。
“住手,我們是來作證的!”
這個時候佟冰已挨了數十板子,差不多要暈厥了,聽到天籟般動聽的女人聲音,佟冰知道得救了。
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在人群中穿過,徑直來到公堂,齊齊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