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山虎身上花這麼多時間和精力,用變態無人道的手段努力出的結果,佟冰目的就是為了這一刻。
他做夢都想扳倒李縣令,為他也為秋蟬,李縣令一天不倒,他一天寢食難安,何談來這個世界享受呢。
他裝著不耐煩的招手,叫座山虎過來。
“有話就說,反正我一人在房間裡也悶得慌,就當解解悶了。”
座山虎得到許可,畏縮身體走來,站到佟冰身旁,組織了一下語言,娓娓道來。
“何知縣是被冤枉的,他是被李縣令陷害的!”
“五年前,李縣令隻是一個縣丞,不入流的八品小官,雖然官小,但李縣令德不配位。”
“他年近四十好幾,也沒中得功名,後來傾家蕩產,才買了個秀才的功名。”
聽到這裡佟冰不禁感歎,原來李縣令也是科舉考試的受害者,他從受害者變成掌權者,再用手中權利製造受害者,如此惡性循環下去。
座山虎繼續說。
“李縣令成了秀才後,再無上升的空間了,碌碌無為了好幾年,不知哪裡弄了一筆錢,靠著臉皮厚,接近了孫知府。”
“七拐八彎和孫知府攀上了親戚,花錢買了個縣尉的職務,靠著職務便利,搜刮了一些錢財,又再孫知府那裡買了縣丞的職位。”
“僅次於何知縣,他與何知縣兩人共事,很是不悅,何知縣為官廉潔,但李縣令則與他相反,所以兩人意見上總是不和。”
“何知縣考慮一切以大局為重,所以許多事沒必要就沒與他計較,甚至何知縣見他學識淺薄,為不影響正常事務,允許他聘請一個助手。”
“而李縣令找的助手,就是他現在的師爺,何知縣不經意的一次允許,沒想到成了引狼入室,為他以後覆滅埋下禍根。”
“李縣令有了師爺相助,兩人不在事務上為何知縣分擔解憂,反而狼狽為奸,四處貪汙受賄,搜刮錢財。”
“何知縣看不過,想管,但管不了,李縣令上頭有孫知府,孫知府又處處護著他,顯然,他們是同一條利益鏈。”
“何知縣無奈,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並時刻注意和提醒他們,不要做得太過和越界。
“俗話說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李縣令有師爺助他,總能想到辦法對付何知縣對他們的壓製,兩人越來越膽大,越來越貪心。”
“欲望無限擴大,開始從金錢的貪婪變成權利的貪婪。”
“兩人串通一氣,想了個一石三鳥的陰謀,又能大量收刮錢財,又能獲得想要的權利,又能挖掉處處爭對他們的何知縣這顆眼中釘。”
“以當時李縣令縣丞的官職,能貪的也隻是些蠅頭小利,再大了他們也啃不動,百姓那裡他們就不敢太放肆,畢竟有何知縣看著。”
“於是就假借何知縣名譽,大肆受賄官商的錢財,並把手伸向稅銀上去。”
“按理說他們這是找死,因為以何知縣的名譽受賄了官商的錢財,最後不能為那些小官吏升職,不能為那些商人行方便。”
“最後事敗露了,人家會抓住不放的,牽扯的人多了,事鬨大了,誰也保不住他們,退還人家錢財不說,還要革職問責。”
“貪汙挪用稅銀,這個罪就大了,那是關乎國庫利益,輕則砍頭,重則連累家人。”
“他們如此大膽,後果明顯死路一條,但恰恰這正是他們的陰謀。”
“等何知縣發現事情的嚴重性反應過來後,已經晚了,整個縣衙上上下下已經被李縣令花錢買通。”
“何知縣就隻剩展結和他的堂弟縣慰了,與李縣令對抗,他們處了下風。”
說到這裡佟冰打斷了他。
“等等,你說的這個縣尉是何知縣堂弟,最後是被處死了對吧?”
座山虎說道。
“對,縣慰處死後,他的妻子被送去麗春院,不願受辱選擇自儘了,兒子被官差打斷了背脊骨,成了駝背,就是主人你現在的賬房先生!”
佟冰裝作麵無表情,拳頭悄悄在袖兜裡捏得白青。
沒想到,何啟航落到這般田地,也是李縣令一手造成的,他為一己之私,害死了多少人,拆散了多少家庭。
不受此災禍,何啟航現在正處父母的嗬護下,正學堂讀書呢,以他的聰明好學,將來必成大器。
可惜,可恨啊!
見提到佟冰的夥計他仍波瀾不驚,座山虎認為是他對這些下人不關心,於是繼續道。
“何知縣自認為身正不怕影子歪,既然自己拿他們沒辦法,那就起書上報,要和他們去上麵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