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山虎艱難的說道。
“那天夜裡我不應該跑,如果帶我跑的人真的是李縣令派來的,那出去我就遭滅口了!”
佟冰放開他的頭發。
“對嘍,遇到我你應該慶幸,真遇上李縣令,你現在連渣都沒有!”
李縣令的處事風格,座山虎非常了解,可佟冰還是要當著他再次強調,目的就是打消他最後一絲對李縣令的幻想。
並對李縣令產生恨意,讓他知道他能落到這一步,間接的是李縣令害的,隻要他對李縣令產生恨意,就有利於以後他揭發李縣令就沒了顧慮。
而佟冰也非常清楚今天座山虎為什麼要對他說這個故事。
他雖然被佟冰馴服了,但不等於是被折磨傻了。
他想活下去,一直活下去,但要活下去就得體現自己的價值,他清楚他現在的命不屬於他自己,是屬於主人佟冰的。
要討好佟冰,唯一辦法就是要讓他知道自己的用途,他知道佟冰表麵不顯露,其實非常的想扳倒李縣令。
不然怎麼會折磨他,馴服他呢,要真沒有價值,留活他有什麼意義,一刀殺了便是。
而佟冰馴服他,就是用來對付李縣令的,折磨他,是想看他一個態度。
他主動給佟冰講這個故事,就是要擺明他的態度,為活下去加一注籌碼。
當然,李縣令可不是那麼好扳倒的,他雖沒有了左膀右臂,但他靠山還在,他的權利還在。
光憑一個土匪頭子座山虎去揭發他,是對付不了他的,這麼多年的陳年舊事,一個人的話無憑無據,缺乏信服力。
李縣令一句信口雌黃,誣蔑陷害就把這事了了,而且座山虎要被問罪,指使他的人也脫不了乾係,佟冰也會被牽連。
所以要扳倒李縣令,還要師爺這個關鍵人物,能說服師爺,配合上座山虎,才能徹底打垮李縣令。
師爺和座山虎都是十惡不赦的人,都是壞人,卻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格,座山虎必須采取以暴製暴的手段馴服。
而師爺隻能用溫和的方式說服,不同的方法和手段,要用在不同的人身上。
師爺雖然貪圖錢財,但他是讀書人,讀書人都好麵子,好名聲,都有名揚天下的夢想。
如果這些東西都成了泡影,師爺便沒有活下去的意義了,采取暴力手段,隻會讓他死得更快。
他盜取佟冰的詞已經臭名遠揚,再加個科舉考試買賣功名的罪名,換作把名譽看得很重的讀書人,早自儘在牢中,飲恨西北了。
師爺怕不怕死佟冰不清楚,隻清楚他把能活下去,並能走出大牢,重複原職的希望,全寄托在李縣令身上。
他滿懷自信,滿懷希望,他和李縣令一路劈荊斬棘,所向無敵,才助李縣令獲得今日的權利,成了一方霸主。
他相信李縣令不會忘恩負義,也相信李縣令不會放棄他,他就隻管等著,等著李縣令救他出去。
所以現在他很惜命,名聲壞了又怎樣,出去後,他們照樣是土皇帝,有權利作基礎,以後的一切都是由他們來掌控轉變的。
座山虎走後,佟冰一人在師爺的問題上想了很久,他覺得應該與巡撫曾浩宇見一麵了,師爺關在他那裡,情況也隻有他最清楚。
說服師爺的事不宜拖,扳倒李縣令得儘早,拖下去對佟冰他們很不利。
一是沒有不透風的牆,座山虎被他抓獲的消息遲早李縣令會知曉。
二是那李縣令真動用一切能量,在巡撫大人曾浩宇手裡把師爺撈走,也不是不可能。
一個人多想無益,還是見了曾浩宇,具體了解師爺的情況後,再想辦法。
翌日清晨,佟冰沒有去曾浩宇的府邸,直接去了麗春院,像是預感曾浩宇一定在麗春院一樣,好巧不巧,曾浩宇真在麗春院。
大清早的,曾浩宇就來了麗春院,還是昨夜他就在麗春院就寢呢?
佟冰不敢往深了想,但現實是秋蟬與曾浩宇的關係好像親近了不少,醋意翻滾,佟冰心裡很不是滋味。
他明明清楚秋蟬不會喜歡一個老頭,更不會高攀老頭的權勢,隻是利用曾浩宇罷了,可心裡還是說不出來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