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大定城鑼聲齊響,士兵提鑼分頭遊走各個街頭,敲幾聲鑼喊上一句。
“李不歪今早受審,五裡壩作臨時公堂,觀者可前往!”
短短一句話,帶來的信息量巨大,百姓都知道李不歪是縣令,士兵不稱其縣令直呼其名,說明李縣令非縣令也。
其次李不歪受審,那他一定犯了大罪,堂堂縣太爺能被捉拿受審,肯定犯的案子不小。
但百姓們太單純,隻把李不歪犯的事聯想到貪汙受賄,壓榨百姓,不務實不作為這些這些事兒上。
他們放下手中的活,成群集堆,異常興奮,縣令落馬,這可是天大的新聞,也是一個吃不完的大瓜。
於是各種猜測,各種推斷,眾說紛紜。
“我想,應該是他貪得太多,上麵追責來了!”
“可能沒這麼簡單,要是隻貪這點事,肯定內部處理,給一個警告,他照樣還是縣令,不會達到公開審判這種地步!”
“說的對,他肯定犯了比這大的事,不會是寒災餓死這麼多人,他作為父母官,視而不見,沒出半分力賑災,上麵是追責這個吧?”
“不對,寒災受災麵積甚廣,各地情況基本相同,要追責的話,各地官員都逃不過,朝廷不會這麼乾!”
“那也說不一定,本來饑荒餓死好多人,活著的人都自身難保,李不歪還要照常收賦稅,引發命案,現在穩定了,才來追他的責呢。”
一個書生模樣的人也湊進農民堆裡,發表他的見解。
“你們都說得不對,縣令可是大官,相當於一方土皇帝,他自個中飽私囊,再乾點壞事,上麵是裝不知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大夥不解,問。
“那你說說,他犯的什麼事,才會被公開審判呢?”
書生喜歡吊人胃口的道。
“官員要被上麵公開審判,肯定得有人告他,而且告他的人肯定要有點實力,我說的實力不但要有關係,還得有錢,上麵才會管。”
有人急性子,不喜歡書生故作高深的吊胃口,催促問。
“你倒是快說,是誰告了他啊?”
書生大冷天的,還打開一把精美的折扇扇了扇,得意洋洋緩緩道。
“你們有沒有聽說,薑員外為求個一官半職,竟把自己的女兒送給李不歪做小妾,還附送了不少錢財珠寶作陪嫁。”
“結果你們猜怎麼著?”
“我們不想猜,你快說!”
書生討了個沒趣,才繼續道。
“結果啊,李不歪這廝,說到這裡我先強調一點,我為什麼不稱他縣令,更不尊稱他為縣太爺,還罵他為廝。”
“因為沒什麼忌諱了,也沒什麼好怕的了,據我分析,剛才士兵全城通報的陣仗,又是公開審判,這李不歪沒有翻身的可能了。”
“肯定是關起門說話都不好使,非得治他點罪,據我判斷,李不歪這次輕則革職,重則會收監入獄,不信你們就看結果吧。”
聽他說話的百姓想打人,這不明擺著李不歪肯定會倒台嗎,還用得著你強調,大夥沒有眼睛沒有判斷嗎。
正事不說,儘說些沒用的,真他媽討打,於是七嘴八舌責備道。
“讓你說薑員外與李不歪的事,你扯這麼遠乾嘛?”
“就是,你這一扯,都跑偏好幾條街了。”
“李不歪怎麼審判,呆會肯定有結果,大家都會知道,用得著你在這裡胡亂猜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