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環取了鹽,回智杖房間後,就把撒攪了藥的清粥幾大口吃完了。
智杖懸著的心總算落定。
這小妮子倔強堅強,終歸還是嫩了點,低估了人性的醜惡程度,唉,小姑娘家清純,倒成了她的弱點。
智杖暗自高興,心裡樂開了花,幾個月的軟磨硬泡,今日,終於把這事給辦成了。
等她傻了,再向肖地主敲一筆銀子,人他就帶走算了。
智杖心裡打著如意小算盤,美滋滋的也喝著清粥。
等她喝完清粥,擦擦嘴正要出去時,青環忽然叫住了她,歎了口氣說道。
“弟子有話要對師傅說!”
“其實,弟子為何出家,是有原因的,弟子被夫家無情拋棄,心早已死,對世間情愛已是看淡。”
“弟子本想一心向佛,斷確凡人貪欲,但,弟子做不到,弟子有罪,弟子世間情未了!”
“師傅對弟子的好,弟子會怎不知呢,弟子害怕,害怕又被人拋棄的命運再發生一次。”
“所以沒有那麼快答應肖施主,其實,弟子是想考驗他!”
“這幾個月下來,肖施主對弟子的情始終不離不棄,弟子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肖施主對我一往情深,弟子感動了,也下定決心,答應了他!”
“弟子跟他走後,唯一舍不得的,是師傅您老人家,今後,弟子就再不能服侍您了!”
說著淚水掉落。
智杖仿佛聽錯了,這種話,怎麼會出自這小妮子之口呢,她不是倔強得不行,寧死不從嗎?
智杖有點小感動,良心有些不安,叫道。
“你怎麼不早說呢,你怎麼不早說?”
青環疑惑。
“師傅,有什麼不妥之處嗎?弟子早說晚說,又有什麼區彆呢?”
智杖拍打著大腿,著急萬分一陣叫喊。
“區彆可大了,你喝的那粥……唉,不說了,一切都晚了!”
青環見智杖發顛瘋的樣子,毫無波瀾平靜的道。
“弟子那碗粥,不是師傅您喝了嗎?”
智杖不明所以,問。
“什麼我喝你的粥,咱倆不是一人一碗,你喝你的,我喝我的,何來我喝你的粥呢?”
青環照樣不動聲色平靜的道。
“師傅喝的當然是弟子的那碗粥,弟子取鹽回來後,看到師傅床頭上的臟衣服,說用完齋後幫師傅洗了。”
“在您回頭看的時候,弟子將我的粥碗與您的粥碗對調了,所以師傅喝的是弟子之前的那碗粥!”
智杖大驚,臉色瞬間刷白,全身顫抖不停,聲嘶力竭的叫。
“你這惡毒之人,你是要害死我啊……”
青環臉色也陰沉下來,眼神如炬看著智杖,語氣不變。
“弟子和師傅對調粥碗,是對師傅好,師傅您老人家還是少吃點鹽,鹽吃多了對身體不好!”
忽然間,智杖手腳不聽使喚,倒在地上,兩眼上翻,口吐白沫。
青環蹲下身。
“看嘛,弟子說得多準,鹽吃多了,確實對身體不好!”
智杖努力保持一絲清醒,半抬手指向青環,口齒不清。
“你,你,你嗷毒,嗷毒的營……”
看到智杖毒開始發作,青環冷笑一聲。
“師傅,佛說因果報應,您老人家遁入佛門十幾載,這佛經您是白念了,這悟道您這輩子也是悟不通了!”
“您與佛理背道而馳,害人反被其害,自食其果,這也是您自找的!”
智杖氣得手舞足蹈,一口氣上不來,暈了過去。
青環在她房間坐了一刻鐘,見她悠悠轉醒。
隻是,模樣兒卻變了個樣,以前繃著的那一張臉,看人不爽的眼神,都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傻傻的笑,一雙眼睛眨巴眨巴盯著青環看,樣子可愛得像一個三歲的孩童。
青環試著問。
“師傅,師傅您怎麼了?”
智杖收起她天真的笑容,慚愧之色儘顯於表,聲音語氣變得唯唯諾諾,
“不要叫我師傅,我不配做你師傅,我做了壞事,我要害你,我對不起你!”
青環又試問。
“你為什麼要害我,你能仔細說給我聽嗎?”
智杖像孩童般蹦跳到青環身邊,嚇得青環往後退了幾步,智杖趕緊道歉。
“姐姐,對不起,我嚇到你了!”
青環配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