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我當時殺徐嬤嬤並非是被仇恨蒙蔽,也不是受散混膏影響,就是怕徐嬤嬤手裡有證據,能證明李聞昭並非侯爺血脈。”
她眼底閃過惡毒。
自己為了李家不惜在眾人麵前動手殺人,可等官爺來了,無論是母親還是李聞昭竟都全沒有想過要保她。
尤其是母親!
往日裡對自己疼愛有加的母親,竟全都是裝出來的!
她甚至綁了自己,就等著官差來好送官!
沒辦法她隻能逃跑,若不是遇見現在的主子,隻怕自己早就沒命了。
“還以為這兩個人能順利將這個秘密埋藏到死,不想還是被揭露了。”
李姝桀桀桀笑起來,不知是暢快還是什麼。
而容枝荔聽得一頭霧水。
“什麼……叫假冒的……”
“昭哥哥不是姨母當街親自認出來的嗎?”
“你真是蠢。”李姝翻了她一眼,越發不理解主子為什麼要她來接這個蠢貨回去。
“我兄長早就死了,母親是害怕被人知曉,索性就騙我爹兄長是在街上走丟了,一騙就是十幾年。”
“許是騙得太久了,連她自己都信了。”
“探花郎遊街那日,我娘神神叨叨說李聞昭是我兄長,我以為他會否認,因為那手臂上傷疤瞧著年紀挺大,絕不是像我真正兄長那樣,幼年被燙。”
“可是你猜怎麼著?”
她又低低笑了,笑人性貪婪。
“李聞昭知曉我們是侯府中人時,一口就應下自己身份,當即跟我娘抱頭痛哭,就這樣彼此心照不宣的認回身份。”
容枝荔訝異:“所以昭哥哥他,不是姨母的孩子?”
“姨母為何要這麼做?”
“自然是因為她不想眼睜睜看著柳姨娘的庶子繼承爵位,不然你以為為何她要害死李穆堯?”
這信息量太大,容枝荔惶惶不安,停頓好一會兒才勉強接受。
“那我爹和我兄長呢?”
“他們活不成的。”李姝涼涼掃她一眼。
“你可知你父親兄長在青雲閣地底下私設密室,豢養大量幼童,以供高官富商取樂,而且幾年前還指使人燒毀醉仙居,死了三十條人命呢,先不說彆的,光這兩條就足以讓你們抄家了。”
容枝荔臉色蒼白。
“怎麼,你想去救他們?”
“勸你彆白費力氣,”李姝道,“刑部大牢不好闖,況且你如今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還是想想怎麼逃命吧。”
“我猜不久以後,你的畫像就會在上京傳遍,就像我一樣,再不能於光下行走,隻能在黑暗中苟活。”
李姝聲音好似惡魔般,在逼仄狹小的馬車裡回響,容枝荔臉上越來越白,聽見對方蠱惑似的:“這一切你知道都是拜誰所賜嗎。”
“桑眠。”李姝咬牙吐出這兩個字。
“都是她,她敲登聞鼓,直接告到禦前,容家事情是她告發的,李聞昭身世真相也是她告發的!”
“都是她!還有那個叫衛藺的賤男人,搶了主子的太子之位不夠,還要在上京城興風作浪,恨不能讓所有人都知曉他從前打了勝仗,如今又查舉青雲閣有功!”
李姝眼裡是刻骨的怨毒,仿佛隻要此刻手裡有利器,就恨不能像當初春日宴對徐嬤嬤一樣,一刀要了桑眠和衛藺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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