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在掙紮間晃動。
冬賦嚇了一跳:“姑——侯爺!”
桑眠艱難搖頭,示意她不要過來。
她有把握,而且她想知道,“桑眠”在這個男人心中到底是什麼位置。
衛藺果然在那玉佩響起的瞬間收手。
他一雙眸子如鷹一般攫住桑眠,讓她即便脫困也不敢動彈。
“你若吐半個字,我就割了你舌頭去喂狗。”
低沉陰冷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緊接著桑眠就看見衛藺臭著臉整了整衣襟,回身朝冬賦微微欠身:“是我誤會了,抱歉。”
“另外,我不是私闖民宅。”他皺眉,儘量把聲音放溫和,卻不知聽起來反而更生硬。
衛藺摸出一柄扇子。
“我也是來定製扇麵的。”
“主子……”
三暮小聲哼哼……
那扇子可是你最寶貝的武器……
冬賦小心的看了一眼桑眠,怯生生回道:“不好意思,這位……英雄,我們鋪子暫時不便接單。”
“無妨,我並不著急要,兩個月足夠了吧?”
桑眠咳了兩聲。
冬賦這才接下。
衛藺在這裡沒有過多逗留便走了,離開之前照例警告桑眠一回。
桑眠忍不住問:“閣下的意思是一直會跟蹤我嗎?”
男人沒回頭,倒是三暮撓頭笑了笑道:“也不是每日都跟著的,我也有休沐日。”
說罷就急忙跟上主子。
離開扇子鋪後,衛藺還沒開口,三暮就自己明白要領罰,不過他還是嘟囔了句:
“小的也沒說這是他外室,是您著急忙慌的過來鬨了個笑話……”
衛藺瞥了他一眼。
“今日你不必領罰。”
“另外。”他停住腳步。
“本宮長得很像野人麼?”
啊?
三暮一愣。
“與那侯爺相比,你覺得誰容姿更好?”
啊?
三暮二愣。
他看了看不修邊幅胡子拉碴的主子,又想了想那皮膚白嫩眉墨如畫的侯爺。
肯定道:“當然是主子。”
“主子貌比潘安,芝蘭玉樹。”
“不過……”他覷了一眼主子的裝扮,賠笑道:“主子您在漠北三年,是有點糙了。”
“知道您急,但好歹捯飭一下……”
一主一仆身影逐漸隱於巷尾。
而扇子鋪內,冬賦剛給桑眠脖子上完藥膏,她問那男人是誰,桑眠搖頭,她雖有九成把握,但並不十分肯定。
察覺到冬賦擔憂,桑眠安慰她:“我沒事,你先去把其他人放出來,我獨自待會兒便回去了。”
拋去身份不談,那人的道歉才是真正讓桑眠內心不安的所在。
他究竟為何對自己這麼在意?
厚厚一遝銀票在手裡捏著,桑眠目光落在那隻扇子上,尋思良久,不得其解。
桑眠心思煩亂,直到回了侯府看見李聞昭頂著自己麵容,挺直著身子跪在翠華庭裡擦地,她才暢快些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