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騎馬倒還擅長,太子殿下若是存疑,可派個暗衛與我一起,對了,若是有太子口諭那便更好同齊老將軍調兵了。”
衛藺不置可否。
若是沒換回來,他就自己去北姑便是,本來留在此處就是以防萬一災民暴動或有其他意外,自己太子身份亮出來還能維持片刻,如今看這姓李的,的確是心係災民,拿著侯爺地位倒也是一樣的。
“那換吧。”桑眠決定。
橫豎自己利用李聞昭身子要做的事情也做了,和離書也寫好,就差回去在長輩見證下簽字畫押再移交官府備案即可,應當不會出什麼岔子。
“有匕首嗎?”桑眠問衛藺。
他微怔,搖了搖頭:“有劍,不過斷了。”
白日裡挖石堆瓦礫挖斷的。
衛藺很快反應過來,桑眠要匕首用來乾嘛。
春藥入了喉,自然是要吃些苦頭,她是想拿匕首自傷維持清醒。
小帳篷裡除了火堆什麼也沒有,李聞昭出去拿了兩個杯子與一壺燒開過的井水。
本來隻有芋葉可用,還是衛藺暗衛從鄰城運來的。
“這裡有我跟王大娘討的止痛藥,不知有沒有用。”
“不必用匕首自傷。”李聞昭道,“你腰上舊疾複發,今日沒吃藥,這般痛楚足夠壓製春藥藥性。”
桑眠這才注意到他額上冷汗與泛白唇色。
原來是一直在忍著痛。
“你來南洲沒帶著藥麼?”
“帶了,地動危急時刻落在客棧,眼下估計已被壓成灰了。”他說。
“這個止痛藥,若是你後麵疼的受不了了就吃些。”
“不必。”衛藺從懷中掏出了個香囊,輕輕在手裡一晃。
“這有枚藥丸,是我那頗擅長醫術的朋友所製,去年在漠北中了敵將一箭,吃下這藥後拔了箭還能再殺百十來個人,止痛效果極好。”
桑眠想也沒想就回絕了。
“不用,這般珍貴的東西,給我實在大材小用,戰場刀槍無眼,太子殿下收回吧。”
“嗯。”他垂眸,香囊穗子被火苗燎出段難聞味道,似有若無的青煙很快彌散。
“你既不用,就燒了吧。”他作勢要把香囊扔進火堆裡。
桑眠心上一緊,忙去阻止,眼裡也染上怒意,不懂這太子是在發什麼脾氣。
“此藥既然有奇效,若還有性命攸關之際,必會幫上一忙,怎麼能說棄就棄!”
“更何況你雖不在戰場,可身居高位仍舊有性命之憂,昨晚才被追殺,背上傷口都還未愈合,怎麼回頭竟渾都忘了!”
她急的站起來,對著衛藺就是一通數落。
衛藺卻不覺得惱,隻是仰起脖子看桑眠,明明是李聞昭的身子,他就是能從桑眠眼睛裡看出來是她。
他唇角弧度加深:“你在氣什麼?”
桑眠一滯,方覺自己失態,反手將救下的香囊丟回去。
衛藺又扔回她懷中。
“這不是什麼稀罕物品,我那朋友給過我一兜子,你不必覺得可惜,要是不想扔,你待會兒吃了就是。”
桑眠仍是搖頭:“我那舊疾不礙事,傷不了性命,實在浪費。”
“可我不想你疼。”衛藺認真道。
一旁被忽視許久的李聞昭終於忍不住開口。
“可以開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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