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衡容晏進宮時已經過了午時。
桑眠看見容晏,他麵容方正,神色公謹,乍一看真以為是什麼忠君愛國之士。
容晏麵不改色窺伺一周,顯然也對上桑眠眼神,他微微一笑:“想必這位就是今日敲登聞鼓的娘子了吧?”
“老夫還以為你跟我那賢婿已經一彆兩寬,想不到還是心有介懷,你可知這鼓敲了,欺君罔上是什麼罪責?”
“容尚書,現在是你與我之間的事,先不必牽扯旁人。”
她捏緊了拳頭,心中驟然湧起的恨意幾乎要將她淹沒,僅僅片刻,桑眠神色恢複如常,咬牙把痛恨壓下去。
“敢問尚書,你可敢承認當年醉仙居大火是你故意指使人而為之。”
容晏眼裡流出些輕蔑,仿佛根本沒將她放在眼裡,慢條斯理給了容衡一個眼神。
是了,她這樣的小螻蟻,怎麼配他高貴的尚書親自回話。
容衡睨了她一眼。
桑眠回之,她唇角勾起諷刺笑意,視線似有若無向下,在他開口之前問道:“容老板後頭可還好?”
多數人都不了解她這句沒頭沒尾的話中意思,可容衡立刻變了臉。
是她?
是她找的人!
他不由得屏住呼吸,那個夜晚被人輪番壓製,膩膩的汗味和熏人的體臭仿佛又在鼻息間晃悠。
容衡呼吸急促幾分,在對上桑眠沉靜眼眸,忽然心裡生出幾分懼意。
那眼裡猶如深潭,直能把所有都吞溺進去。
這個女人絕不是如表麵上那般簡單。
“衡兒?”察覺到不對,容晏皺眉,看了他一眼。
怎麼臉色這麼差……
那桑眠不過才說了一句話而已,衡兒怎麼好像突然被戳了痛處,容晏心裡有些不滿,可在衛帝和太子殿下跟前兒也沒有顯露出什麼。
容衡如夢初醒,忙理了理思緒,沉下臉道:“當初醉仙居大火,結案卷宗上寫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是係一孩子所為,那孩子也早就認罪伏法。”
“是嗎,那孩子可有說為何縱火?”
“這你要去問主理這案子的官員,我可不知。”
桑眠譏誚道:“好一個你不知。”
“既然你不知,那我就替容老板好好想想。”
“當年你要與我父親合作,想要將醉仙居開到京城裡麵,邀我父親去青雲閣,找了四個八歲孩童作陪。”
“是也不是?”
容衡早就料到她會這麼說,不屑瞟了她一眼:“姑娘這張嘴就來的本事不知是跟誰學的?”
“你隻需回答是也不是?”桑眠沒受他影響,眸光冷冽,強硬的要按照自己思緒節奏來。
容衡沒想到她會這樣堅持,片刻後還是回道:“不是。”
“當時的確有邀請桑老板去青雲閣,但青雲閣各位知道的吧,我們那都是做的正經生意,天子腳下,皇城根處,斷不敢造次。”
“各位世兄伯父都是去過的我們青雲閣的,可以作證啊!”
他話才剛落下。
衛藺啪啪拍了兩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