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姣順著蕭寧遠的話頭就回答了下去:“妾想著,百姓耕種糧食,風吹日曬,當屬不易,邊關將士,護衛百姓,風餐露宿,當屬不易……”
蕭寧遠意外地看向玉姣。
從前,他隻當玉姣是個隻有皮囊會說討巧話的美人,雖也叫人憐惜心動,但美則美矣,除此彆無他物。
今日玉姣這般一說。
他倒是覺得玉姣很是不同。
玉姣微微一頓,又說了一句:“主君食君俸祿,為君分憂,如今靠著這俸祿養家,也很是不易。”
蕭寧遠笑道:“不過就是想讓我吃你的剩飯,就說出這麼多虛情假意的大道理來!簡直是巧舌如簧!”
玉姣有些曬然,小聲道:“其實前麵說的那句是真心話,至於後麵那句……的確有點假,妾覺得主君為朝廷做事,雖然辛苦,可是樂在其中。”
見玉姣承認得這麼乾脆。
蕭寧遠被氣笑了。
整個府上,還真是隻有玉姣一個人,能叫他這般哭笑不得。
蕭寧遠垂眸看向碗中的菜,又叫春枝添了一碗米飯過來,接著便就著米飯,把桌子上的剩菜都吃光了。
他吃飯的速度很快。
不像是尋常富貴公子那般的矜持。
當然,速度雖快,但舉手投足之間,依然有那種仿若與生俱來的清貴。
其實今日玉姣說的話,很合蕭寧遠的心意。
蕭寧遠從過軍,也曾遇險被困雪山,糧儘草絕,餓到他以為,自己這輩子,可能就要餓死了。
那個時候,莫說是剩飯了,便是草根,他也啃過。
從那以後。
他便心中很是厭惡驕奢淫逸之人,自然也包括,浪費糧食之人。
如今玉姣這般舉動,雖然放肆了點,但卻讓他覺得,這個小女娘,和其他嬌奢的世家女子比起來,很是不同。
到叫人……有幾分欣賞了。
蕭寧遠又一次在攬月院留宿的消息。
沒多久,就傳遍了整個伯爵府東苑。
薛玉容聽聞這個消息的時候,神色陰沉,整個琴瑟院,都沒人敢大聲喘氣。
還是趙嬤嬤看著薛玉容道:“夫人,老奴知道您的心裡不好受,可是往好處想想,這次孟側夫人的心中肯定更不好受……而且瞧著這頻率,玉姣沒準,這個月便會有身孕了。”
“等到她有孕了,主君自然就不會再幸她了。”趙嬤嬤繼續勸。
薛玉容也明白這個道理。
可瞧見蕭寧遠連著三日這樣寵愛一個人,她的心中還是不痛快。
“三日了!便是主君和我成親的時候,也不曾連著在我的院中宿過三日!”薛玉容想起往事,更是窩了好大一口火。
趙嬤嬤連忙道:“夫人,從前主君整日宿在葳蕤院中,今日您都這般生氣了,那孟側夫人得氣成什麼樣啊?說不準,還會因此動了胎氣。”
趙嬤嬤是了解薛玉容的。
薛玉容自己不好過的時候,若是知道孟音音更不好過,這情緒就會好上不少。
果然,趙嬤嬤第二次提起孟側夫人後,薛玉容的氣順了不少,恨恨地說了一句:“最好叫那個賤人,氣到滑了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