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冬一人身兼數職,如今便代替車夫的角色。
玉姣手腳並用地爬上馬車,便在車內瞧見了一身朝服的蕭寧遠。
蕭寧遠的朝服,是大紅色的,袖口處繡著雲紋,正襟處則是月升滄海的祥瑞圖,這樣一身朝服,穿在蕭寧遠的身上,襯得蕭寧遠多了幾分官威。
玉姣本就覺得蕭寧遠身上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質,如今蕭寧遠穿了朝服,玉姣便更不敢靠近了。
蕭寧遠要上朝……怎麼還喊自己來?
玉姣紅唇輕啟,想要問上一句,可是正要開口,便見蕭寧遠已經開始閉目養神了。
蕭寧遠昨日忙於公務,後又了攬月院,同玉姣放肆了一次,今晨玉姣沒醒,他又起了大早,難免有些精神不濟。
見蕭寧遠閉目休息,玉姣也不敢貿然開口,此時就沉默地坐在馬車的一角。
馬車最終停了下來。
藏冬的聲音傳來:“玉小娘,到了。”
玉姣有些疑惑地掀開馬車簾子,往外看了一眼,有些驚訝:“太學?”
藏冬便開口道:“玉小娘,一個時辰後,在上陽茶樓等著便可,屆時,我會趕著馬車過來接你。”
玉姣瞬間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
她幾乎不敢相信。
蕭寧遠是知道,自己惦記薛琅的事情,所以特意帶自己出府的嗎?為的就是讓自己親眼來看放榜?
想到有這種可能性,玉姣的心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蕭寧遠這樣做,難道也是因為之前落水一事,對自己愧疚,所以彌補自己嗎?
應該不是的。
蕭寧遠這般的人,既然已經補償過自己了,又怎麼可能因為這些事情,一直愧疚?
那他這是……
玉姣覺得蕭寧遠這個人,有些讓人琢磨不透。
可不管蕭寧遠是因為被自己的美色吸引,還是彆的什麼原因,今日之事,玉姣的心中充滿了感激。
玉姣下車的時候,蕭寧遠還沒醒過來。
但她還是輕聲,且鄭重其事地說了一句:“多謝主君。”
玉姣下車了。
藏冬便輕輕拍了拍馬兒,馬車緩緩駛離。
便是此時,蕭寧遠睜開眼睛,漆黑的眸子裡麵,可沒有半點困倦之意。
他想到玉姣剛剛說的話,唇角微微揚起。
昨日他便察覺到,玉姣因為薛琅的事情心不在焉的。
今日清晨,藏冬和春枝對話的時候,他就在附近。
這點小事,他成全一下玉姣又何妨?
此時這已經有一些等著一會兒放榜的學子了,這些年輕的學子,也瞧見了玉姣。
玉姣的模樣太出眾了,尤其是那嫵媚和清麗並存的氣質,格外吸引人。
當下就有人,大著膽子往玉姣這湊來:“姑娘是來尋哪家公子的?”
玉姣正要開口把人打發了,春枝便不知道從哪裡衝了出來,開口道:“眼瞎了嗎?沒瞧見我家娘子已經盤發了嗎?”
盤發,便代表玉姣已經嫁過人了。
那書生剛才看到玉姣一個人站在那,而且氣質柔弱,本以為是好說話的,沒想到會半路殺出來個春枝,一時間被嗆得啞口無言,連忙灰溜溜地走了。
春枝這才看著玉姣高興地說道:“小娘,你怎麼也來了?夫人允許你出門了?”
說著春枝左右張望了一下,見隻有玉姣一個人,便擔心地開口:“小娘,就你一個人嗎?”
玉姣笑著說道:“不是一個人。”
說著玉姣就往身後不遠處指了指,那跟著一個隨從。
她下車後才發現,是有隨從跟著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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