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姣微微一笑:“喜歡。”
但她深知,以自己如今的身份和地位,不配戴上此物……這並未妄自菲薄,而是權衡利弊之下的思量。
她把眼前的盒子往前推了推,示意春枝收起來。
眼神也逐漸堅定。
總有一日的……總有一日……
……
中秋一過,沒多久,便到了霜降。
天氣更冷了。
晨起之時,玉姣推開門,便有一陣冷氣襲來,抬眸一看,攬月院那座假山上的藤蔓,早就從本來的黃綠色,變成了熱烈的紅。
地麵上,也鋪滿了一層薄薄的白霜。
抬頭看去,陽光明明依舊璀璨,但不知道為何,仿若隔著天河之遠,灑到玉姣的身上,也沒讓玉姣感受到半分熱氣。
倒是那白霜被陽光一映,顯得晶瑩剔透的。
因為自從那日,蕭寧遠處置了錦葵後,玉姣的日子過得還算平靜。
如今薛玉容被禁足,似受了很大的打擊,有些萎靡不振,這段時間也沒為難她。
孟側夫人雖然看不慣她,可大抵是真被那麝香傷了身,整日窩在葳蕤院裡麵養胎,
如此一來,在這伯爵府東苑之中,就沒什麼人找玉姣的麻煩了,至於彆處……玉姣也不出去。
整日在這小小的攬月院中,便是玉姣,也覺得有幾分無趣。
她被這冷氣一凍,更是有些無精打采,往回縮了縮脖子,便對著春枝說道:“春枝,我不用飯了,再睡個回籠覺。”
誰知道春枝聽了這話,反而急了起來。
“小娘,你先彆急著睡回籠覺呀!”
春枝微微一頓,就繼續道:“主君剛才差藏冬過來傳話,若是讓小娘換好衣服,隨他去賞紅葉。”
玉姣聽了這話,來了興致,人就也不困了,當下回去換衣服。
春枝給玉姣盤了雙髻,頭上沒用太多的裝飾,隻用緞帶,兩個發髻上係了蝴蝶結。
春枝滿意地看著眼前的玉姣,開口道:“小娘,就衝你這張臉,不管你梳什麼樣的發髻,就都好看!”
當然,今日這個雙髻,顯得玉姣不像是嫁做人婦的模樣,反而像是一個未出閣的少女,瞧著活潑可人不少。
玉姣又換上了一身奶白色的對襟暗雲紋錦裙,要出門的時候,她微微一頓,覺得自己身上的顏色素淡了一些,於是隨手拿了一個彩色的香囊,掛在了自己的腰間。
這香囊是她自己做的。
和尋常那種荷包似的香囊不一樣,是彎月模樣,彎月的上頭,還用棉花塞出來一隻靈巧的小兔子,瞧著活靈活現的,又墜著五彩穗子,瞧著彆致好看。
玉姣收拾好後,吩咐了秋蘅看家,便領著春枝到伯爵府的後門乘車。
誰知道,才一到這。
玉姣就發現,這停著好幾輛馬車。
其中一輛馬車,是青頂的,周圍墜了銀鈴,馬車行駛起來的時候,就會發出悅耳的鈴聲。
不用說,整個伯爵府,會用這樣馬車的人,隻有一個……那就是蕭府二小姐,蕭婉。
除了這輛馬車外,還停著三輛馬車。
其中一輛,烏頂暗紋,藏冬就坐在前麵趕車……這是蕭寧遠的。
至於另外兩輛馬車,瞧著就是府上尋常的馬車了。
玉姣有些遲疑……然後就默默地往後方的馬車走去。
便是此時,烏頂馬車裡麵傳來了蕭寧遠的聲音:“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