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姣微微一愣,這才注意到自己話裡麵的漏洞。
其實平日裡,她說話很小心,根本就不會犯這樣低級的錯誤,可不知道為何,她見了沈寒時就有一種很不自在的感覺。
這種不自在,可能就歸結為,兩個人“有舊”那件事。
這人一緊張,說話的時候變沒多用腦子,所以才說錯了話。
沈寒時能高中狀元,自然是神思敏捷,自然也就抓住了這話裡麵的漏洞。
玉姣被抓了包,隻好硬著頭皮說道:“玉姣剛剛過來的時候,看到沈公子在這賞楓,我想著沈公子應該喜歡安靜,便沒打擾,於是就獨自離去了。”
沈寒時清冷的目光落在玉姣的身上。
玉姣便知道,沈寒時肯定猜到,自己是見了蕭婉,才急急離開的。
玉姣本來,是打著沈寒時不提這件事,她就也不提這件事的準備……
但她忽然間就想起另外一件事來。
思來想去。
玉姣就鼓起勇氣,看著沈寒時開口:“沈公子,玉姣有一個不情之請。”
沈寒時冷冰冰地看向玉姣:“說。”
玉姣繼續道:“沈公子能不能,不要和蕭婉提起,我們兩個人之間的舊事。”
沈寒時麵無表情地看著玉姣。
玉姣怕沈寒時不理解,就解釋了一句:“你……你也不希望蕭婉知道這些不是嗎?你不提,我不提……便永遠不會有人知道這件事了。”
沈寒時盯著玉姣,冷聲道:“自作聰明!蕭婉知道與否,與我何乾?”
玉姣意外地看向沈寒時。
沈寒時這……該不會是拒絕蕭婉了吧?
怪不得蕭婉回去的時候,走的很快很急,看起來好像是生氣了的樣子。
她剛才見沈寒時一直在這,還以為兩個人聊了很久,關係有所進步呢。
沒想到,沈寒時竟是這般的態度。
沈寒時見玉姣那一臉擔心之色,又淡淡地道:“不過,既已經是舊事,沈某也沒自揭傷疤的打算。”
沈寒時這意思,應該是讓她放心,他不會把兩個人的事情說出去。
玉姣長鬆了一口氣。
她雖然管不到沈寒時娶誰,但……如果沈寒時真和蕭婉在一起了,蕭婉又知道了往事,難保沒有替沈寒時出氣的想法。
就算是沒這種想法,任何一個女人,應該都沒辦法,直視自己的夫君的前未婚妻吧?
到時候她人在伯爵府,就顯得很被動了。
畢竟……蕭婉和錦葵、文馨、孟側夫人甚至薛玉容,是完全不同的存在。
和蕭婉對上,對她來說,並不劃算。
隻是……沈寒時說的是自揭傷疤?
難道當初自己離開田莊,悔婚的事情,對於沈寒時來說,是個傷疤?
這樣想著。
玉姣便忍不住地站在沈寒時的角度想了一下事情。
如今沈寒時高中狀元,自然有身份和地位,可是當年……
沈母年少守寡,不過四十幾歲的年紀,就熬白了一頭秀發,終於把一雙兒女拉扯長大。
接著便纏綿病榻,將撐起整個家的責任,交給沈寒時。
那時的沈家,用家徒四壁來形容,不足為過。
便是在此時。
她舍了和沈寒時的婚約,回了侯府,做起了自己庶出小姐。
若自己是沈寒時,自己會怎麼想?
本來母親臥病,自己有個已經定了親的未婚妻,便想著,早日完婚,也起個衝喜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