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雲夕伸出的手抓了個空，她想要站起來，然而靈力消散，修為破碎後，身體一陣無力，若不是靈玉師太及時攙扶，她恐怕都要倒下了。
她看著陳風，看著他漠然的瞳孔，心中一陣痙攣，像是悲傷到極致，想要嘔吐一般。
陳三小姐，多麼……疏遠的稱呼。
陳風無比戒備的看著她，好似擔心她的修為破碎隻是一個幌子，隨時都會翻身而起給他沉重一擊。
陳雲夕的眼淚不斷墜落，不是這樣的，明明不是這樣的……
如果是以前那個崇拜自己的小陳風，知道自己受傷了，肯定不會如此，肯定會傾儘全力，肯定……
直到此刻，陳雲夕終於忍不住嗚咽出聲，她好似終於才反應過來，自己真的已經失去陳風了。
永遠的失去了……
無論她如何彌補，如何補償，他們之間，都不在有任何關係。
靈玉師太麵色微變，“雲夕，你……”
她手指頭微微用力，聲音中帶著乾澀，“你，真的……”
陳雲夕臉上浮現出一抹歉然，“師尊，對不起你多年培養，是我……”
靈玉師太喟歎一聲，神色複雜，沒說什麼。
而陳雲夕又看向了陳風，沉默半響，“小風，你在青玄宗……過得開心嗎？”
陳風淡淡道：“多謝三小姐關心，還算開心。”
“開心，就好。”
陳雲夕微微一笑，麵色蒼白：“多謝你特意前來。”
“之前種種，是我欠你的，若有機會，我還是會還……”
她說到這，低頭看了一眼自身，好似才想到了自己修為散去的事實。
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是目光複雜的看著陳風。
陳風與之對視，沒有安慰，也沒有埋怨。
這才是真正的不在乎。
“雲夕，你好好休息吧……”
靈玉師太開口道，“雖說……但你也確實是累了，好好休息。”
“陳風是我叫來的，他還要回青玄宗。”
陳雲夕聞言，張開嘴，欲言又止。
陳風已經帶上了黑袍，轉身準備離開了。
最終，陳雲夕眼神黯然還是沒有開口，隻是目送著陳風和靈玉師太離開。
“可惜了……”
靈玉師太關上門，還是忍不住慨歎一句。
“看來，雲夕終究是要走上那條路子了……”
陳風看了她一眼，知道靈玉師太並沒有打算放棄陳雲夕。
道心是道門修煉無比關鍵的一環，可道心破碎，修為儘散，不代表就徹底成為廢人了。
隻要陳雲夕能夠放下心中執念，還有一條大道……
陳風開口說道：“師太是準備讓陳三小姐走上無情道嗎？”
靈玉師太有些訝然的看了他一眼，旋即又平靜下來：“不愧是靈鼎峰唯一的真傳，連我元一道宗都如此了解。”
“不過，你不是說你已經不在乎陳雲夕……”
黑袍下的陳風麵無表情，“我隻是擔心，多一個敵人。”
他確實沒有撒謊，在他的心目之中，陳雲夕也好，陳雲菲、陳雲雪也好，都是他的敵人。
陳秋是被他殺的，這一點無法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