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納德自然不可能這麼輕易地就死了。
在倒下失去意識的那一刻,阿納德似乎被一種不知名的神奇魔法能力拉進了一處似乎是幻境的異度空間之中。在這片全白的異度空間當中,周圍到處都充斥了一種端莊神聖的氛圍感。
“阿納德……”
“…………”
“阿納德————”
“這裡是哪……是誰在直呼我的本名?!”阿納德捂著被襲擊穿刺受傷的部位,艱難地睜開雙眼起身來。當他睜開雙眼的時候,卻然被周圍的景象震驚到了。
“我的上帝……這兒是………………”
“這難道是???”他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所看到的景象,像他這樣的人,居然也會到達這樣的地方?完全不敢相信,他,阿納德,一個雙手沾染無數亡靈鮮血之人,居然會來到教廷的聖經中所描述的那個神聖一般存在的天堂聖域之地!
“我……我不會是在做夢吧?這不是真的?!我死了?我到了天堂???”他再一次對自己發出質問,但是接下來的一聲回答打斷了他不敢置信的神情。
“你並能沒有死,但如你所想,這兒既是你心中所疑之地。汝可知,為何汝會到這兒?”隨著回應聲,一道金色光芒出現在阿納德的前方。阿納德朝著金光看去,十分懷疑小心謹慎地詢問道
“你是誰?何方神聖?為什麼我會在這兒?!”
“我會解答你心中的疑惑————————”那道金光說道,隨後,便回答了阿納德心中所有的疑惑。
“阿納德,雖然你妄伐無數生命、魔念重重,犯下了惡魔地獄下界之罰行徑、罪不可恕;但念在你所做一切皆是出於信念教義,你視你所做一切作必要的犧牲,為了你所追尋的信念,你所謂的教條大義,則是可以另觀之理。汝為教廷大義以身為鑒的這般崇高無畏的精神,比他人還要珍貴難得。這也是我最欣賞的一點…………世間少數人能由此等覺悟,告訴吾,你為何會有此等醒悟?”
“醒悟?這要論什麼醒悟?”當被聖光如此詢問時,阿納德心中自然有些不快,他指著那道聖光,憤怒地問道“你可否知道?我時常因為我自己所做的一切,一直在責問著自己對於我所做的一切所作所為是對是錯。有時候,我都要被這些事情的對錯搞得都快要瘋掉了!”
“你這樣做,難道真的是對的嗎?”
“或者說,你敢承認自己不是極惡的存在?你所做的這一切,難道真的是對的嗎?”
“………………”
“你明明知道,這些都是錯誤的,但是你真的有跟自己反省過,自己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做?”
“隻是單純為了滿足殺戮所帶來的快感,麻痹自己那不堪入目的出身與過去,為了證明教廷的那一套思想主義,你就能忽視一切,為教廷、為自己的上帝去抹除掉那些擋住教廷前進發展的家夥?這樣做,和其他人有什麼不一樣?和魔鬼有何不同?”
“還是說,你已經不在意自己個人,反而認為自己所做的這一切,是為了所謂教廷的大義而做出必要的犧牲和舉措?犧牲自己的善惡去成全教廷?”
“隻要沒有在戰鬥的時候,我一直在自己的內心和心中另一個自己在糾結著這些該死的問題!你知道嗎?我一直在想,為什麼一定要給一件事情去標上一個對錯的標簽?!對的,錯的!錯的,對的?!它難道就真的這麼重要嗎?!”
“一般人都知道,殺人是錯的,是不對的!但是明明知道這件事情在本質上就已經是錯誤的性質,那為什麼,殺人的人,他還是要把那個被殺的人殺死?難道對於被殺的人來說,殺人是錯誤的,那麼被殺呢?!被殺難道就也是錯的,他為什麼被殺,殺人的人為什麼要殺它?或者說,殺人的為什麼一定是殺死了它而不是彆的什麼人,為什麼是它要被殺人的人殺而不是其他的人要被殺人的人殺?難道說,什麼事情都可以用對錯去定義、去標簽才能體現這件事情本身的性質嗎?”
“對就是對,錯就是錯,世界本身就是如此。正是因為對是對,錯就是錯,對不可能是錯,錯也不可能變成對的,所以才有所謂的罪與罰,因為我殺了太多的人,做了太多的錯事,所以要遭受罪罰,那麼對我而言,這個世界就是如此不公平;通過對錯來評定一件事情的性質,通過對錯來決定一個人罪孽和懲罰,這就是世界的真實,就是這個世界最不公平的不公平!”
“你問我覺悟?我並沒有任何的覺悟,我所做的,隻因為我堅定地去相信它是正確的。因為對我而言,對錯,並不是這個世界決定任何事物的評定法則!他終究隻是一個個人情感來影響的情感標準,若是摒棄這種個人情感的標準再一次去看待事物本身的性質,隻有這樣,才是真正正確的!所以,我堅信我所做的一切就是對的!在我看來,他人之對並非絕對,他人過錯也非過錯。隻在於我自己本身,我所做的,對的就是對的,錯的,也可能是對的。但絕不是我所做的對的為錯!所以,評定事物性質的對錯,全在於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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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有趣…………”在阿納德自言自語完後,聖光沉思了一會兒,隨後才緩緩說道“既然你認為去評定一件事物本身性質的對錯是個人情感所驅使的結果,所以你才摒棄個人的情感,去尋求絕對的理性思維來做出最為真實和正確的評定是嗎?”
“當然!隻有保持絕對的理性!才能看清事物的真實性質!”
“既然你這樣認為,那麼,吾恩賜你神聖無比的神聖之力,吾將剝取你作為低俗之人的情感,以絕對的理性,掌握著時間變化的指針;在你的絕對理性麵前,所有事物的真實一麵以及它最為真實的麵目,將被時間的法則束縛限製,允你指定的時間法則之內去評定出最為正確的定義!”說罷,聖光便消失在阿納德的麵前。對於聖光所說的話語,阿納德並不理解,正當他還要追問這句話什麼意思的時候,不知道什麼時候,阿納德頭頂上出現了一根倒懸在空中的巨大時鐘的指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