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郎正想繼續教訓幾個兒子,卻不料被張紅霞一手拽著,她哭紅著眼,一張臉上滿是憤恨。
“王大郎,你還有臉回來!”
“你賠我男人!要不是你當著難民的麵要去鎮上買糧食,引得他們來搶糧,我男人怎麼可能受那麼重的傷!”
“張紅霞,你乾啥!”
張彩雲看著自己妹妹拽著自家男人的胳膊,頓時炸了,急匆匆衝上去要拉扯開。
“你放開!你們一家都快把我男人害死了!我得要個說法!”
聽見她的話,大夥兒這才都回過頭,伸頭朝隊伍後躺著的人看去。
王二狗平時在村裡也是個無賴,雖然沒有像王大郎那樣一點良心都沒有,但也不招人喜歡,所以剛才打架時,大夥兒都沒這麼顧著他。
此刻,地上躺著的王二狗正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胡娟皺眉:“有血腥味,他受的傷見血了?”
張紅霞聞言,紅著眼看向她。
最後硬拽著王大郎,走過去,把王二狗整個人掰過來,眾人這才發現,他胸膛上竟然有一道血淋淋的傷口。
“這傷口,是剛才的一個難民,不知從誰手上搶了一把菜刀砍傷的。”
張紅霞捂著臉,痛哭流涕道。
眾人見狀都深吸一口氣,大夥兒雖然不喜歡他的為人,但都覺得王二狗還是罪不至死。
此刻他已經昏過去了,大夥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都看向胡娟。
這時候也隻有村裡的富戶家有充足的藥了。
被眾人這麼看著,胡娟微皺起眉頭,她其實是不想管的,畢竟當初王二狗跟王大郎他們一起去搶她的攤子,她覺得王二狗跟王大郎是一丘之貉,隻不過王二狗對媳婦兒孩子始終良心未泯。
還有一絲做人的良知罷了。
糾結許久,最後在張紅霞哀求的目光中,她還是轉身進到牛車,到超市裡倒騰出一包紗巾,大包止血藥草,最後在酒精和碘伏裡,選擇了一壇子高度白酒。
“摁住他,彆動。”胡娟拿著一大堆東西,凝眉道:“我試著救他一命。”
說著在王二狗身邊蹲下,打開白酒,胡娟伸手將浸了白酒的紗布摁倒傷口上,那一瞬間,血涓涓的流出,王二狗殺豬般的喊叫聲響徹山頭。
“啊好疼,疼……殺人了……啊……”
王二狗被疼醒後,發現自己被人摁著,他壓根沒看到是誰摁著他,就在原地扭了半天,眼中全是驚恐害怕。
“殺人了,難民殺人搶劫了,疼死了,啊,媳婦,我要死了,你找個有錢的改嫁吧!”王二狗眼睛瞪大老大,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了,乾脆說出了自己的臨終遺言。
負責摁著他的張紅霞,聽到這話,臉色都有些發白,下意識看向胡娟。
“大丫娘,這人還救得回來不……”老族長拿著煙杆的手發抖。
周圍圍觀的人也害怕得不行,實在是王大郎表現的太慘烈了,他們以前也就見殺豬叫的這麼慘些。
當時,豬很快就死了,王二狗是不是也……
“沒事,血已經止住了,隻要今晚進了高雲縣,找個大夫給他看看傷,補補身體就行了。”胡娟將一大把處理過的止血草敷到傷口上,包紮好,拍拍手,輕飄飄的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