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氣騰騰的食物擺放在灶台上,文修·洛德沒有理還在單方麵吵架的西裡斯和暗戳戳使壞往西裡斯碗裡加致死量辣椒的西弗勒斯。
他端起一碗調配好的麵遞給身邊的萊姆斯,“嘗嘗我的手藝。”在萊姆斯接過後,他就端起自己麵前的碗就吃了起來。
這廚房沒有筷子,用叉子實在是不夠過癮,少年現在餓得厲害,幾乎將整張精致的臉都埋在了碗裡。
萊姆斯捧著自己掌心的大碗,碗底的熱度熨帖著他的心。
萊姆斯早就在這社會的磨練和艱難求生之下不知道該怎麼流淚了,對他而言,眼淚是無用的,在冬天還會讓他臉頰上的皮膚皸裂,此時卻因為這簡單的一碗麵眼眶泛紅。
文修·洛德總是會在不經意間修複著他瀕臨破碎的心。
萊姆斯注視著正在埋頭苦吃的少年,少年的嘴角粘上了點醬汁,讓精致清泠泠的麵容多了幾分傻氣。
他想要永遠陪在文修·洛德身邊,以愛人的身份,永遠吃他做的飯。
如果能得償所願,萊姆斯願意用所有來換,哪怕他一無所有。
眼底的情緒將他淺棕色的眸子包裹的密不透風,亦是無法掩藏收斂。
萊姆斯不得不抬起手裡的碗,裝作少年狼吞虎咽的模樣遮住眼底的瘋狂。
他不想讓文修·洛德看到他現在的模樣,他怕會嚇到少年。
至少,要等自己真正有實力站在他身邊,有實力織就一張密不透風的網,這樣,即使少年見識到真正的自己,害怕的想要逃離自己的身邊,也無路可退。
未成年的野獸緊盯著自己選擇的最為心儀的獵物,收起自己的獠牙溫柔的對待他,跟隨在他身邊,隻待自己變得強大,就可以將獵物一口吞下……
埋頭苦吃的畫麵很快從一個人變成了四個人,等這一大碗食物消失露出了碗底,填滿了肚子的文修·洛德才打破了四人之間沉默的氛圍。
“啊,舒服。”
他靠在乾淨的灶台邊揉了揉肚子,放鬆的狀態下,腹肌也是軟的,將餐具放在一邊,家養小精靈確認他吃完後,十分勤勞的把餐具拿走送去清洗了。
其他人見到文修·洛德吃完,默默的加快了進食速度。
文修·洛德吃飽了就會犯困,所以現在的食量剛剛好,西弗勒斯則是吃了午飯,所以現在並不怎麼餓。
見西弗勒斯放下碗,文修·洛德指著盆子裡過了水的麵條,“還有不少,西弗勒斯你要不要再吃點?”
剛才吃的太投入,雖然吃完後拿出手帕擦了嘴,但鼻尖上還掛著一點醬汁,在文修·洛德說話的時候,一抖一抖的,就像偷吃了東西的小狐狸,露餡了還不自知。
西弗勒斯搖搖頭,表示自己已經吃飽了,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眸光一暗,想要直接伸手抹去那一點。
想到文修·洛德這段時間對自己的抗拒,伸出去一半的手又縮了回來,從衣服口袋裡拿出手帕遞給他。
“你的鼻尖,有醬汁。”
文修·洛德看到西弗勒斯伸出來的手,有些抗拒的想要後退,卻看到了少年主動收回的手,眼底還有一閃而逝的落寞。
在聽到西弗勒斯的話後,文修·洛德連忙接過手帕,在自己的臉上擦拭著,“謝謝你。”
聽到文修·洛德的道謝,西弗勒斯的眸子變得更加幽深。
正在擦拭著自己臉的文修·洛德此時有些心不在焉,西弗勒斯和他相處的這段時間實在是太奇怪了,行為,語言,所有都很奇怪,就像是想要靠近他又不敢?
又或是恐懼?自卑?
前者他可以找到理由,可後麵的兩種情緒又是從何而來?難道他昏睡的這短短兩天還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嗎?
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獨屬於少年探究的視線,西弗勒斯微微勾起唇角。
他知道,快了,就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