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意外’之後,萊姆斯就被剝奪了待在書房的權利,萊姆斯也沒有過多糾纏,隻是每天早上都會來敲門,在得到拒絕入內的答案後,轉身離開。
在這幾天高強度的工作下,沒了按摩緩解頭痛,每天靠著活力藥劑生活的文修·洛德愈發心煩意亂。
畢竟讓他現在這麼暴躁的罪魁禍首就是能緩解他頭痛的那個人。
他把手裡的羽毛筆丟在沒有擺放文件的桌麵上,在紅木的桌麵炸開點點墨汁。
現在就連看著窗外的風景吹風都不能讓他平靜了,萊姆斯被他關在了門外,西弗勒斯這個能進來的卻這麼多天都不見蹤影,哪怕他知道人沒事,還是會止不住的多想。
盯著手邊隻剩下一摞的文件,文修·洛德打開抽屜,拿出一瓶活力藥劑,捏著鼻子一口喝了下去。
放假回莊園前因為好好的睡了兩天,不但恢複了精神,殘留在身體內的魔藥也早就被代謝掉了。
味道是一如既往的難喝,藥效也是一如既往的管用。
感覺到整個舌根都被苦的有些麻木,文修·洛德連忙掏出一塊糖放入嘴裡,身體的疲憊感被強行壓下,就像打了興奮劑,少年揮舞魔杖清理乾淨桌子上的墨跡,拿起了羽毛筆認命的再次投入了‘戰鬥’。
日漸西沉,吹入房間的風漸漸的帶上了一絲涼意,終於批改完最後一份文件的文修·洛德終於整個人放鬆了下來。
終於提前處理好了積攢下來的文件,距離出差還有一周的休息時間,少年緊繃的神經鬆懈,讓他這段時間一直沒怎麼合眼,早就疲憊不堪的身體有些支撐不住的想要就這麼閉眼昏睡過去。
文修·洛德一隻手按揉著超負荷快要到達峰值的大腦,又灌下一瓶魔藥。
他現在還不能睡,西弗勒斯的狀態不對,至少,要把兩人之間的問題解決掉,不然他恐怕也睡得不踏實。
“賽巴斯蒂安。”
簡單的一個稱呼,無需多言,書房外就響起了敲門聲。
讓他從資本家變成牛馬的管家從門外走了進來。
“不知家主您有何吩咐。”
這段時間文修·洛德在忙,賽巴斯蒂安同樣沒有閒著,莊園裡原本很多經由他手的工作都被安排給了其他仆人,雖然那些仆人們做的沒有他完成的儘善儘美,但他現在太忙了,實在無暇他顧。
“西弗勒斯還在熬魔藥?”
賽巴斯蒂安上前幾步,將處理好的文件全部縮小漂浮在身邊,“是的家主,斯內普先生回來後就一直待在魔藥室。”
‘哢嚓。’
是文修·洛德手裡的羽毛筆被他握碎了。
少年強壓下心裡對於少年不愛惜自己身體的心疼和憤怒,“你先下去吧,積攢的文件全部處理完了,你忙完這些也休息幾天,過兩天還要出差不是嗎?”
他伸出手指了指塞巴斯蒂安眼底和自己同款的青黑,揮了揮手有些煩躁。
時隔半月走出書房,文修·洛德心裡卻沒有輕鬆,有的隻是被埋在灰燼裡不曾熄滅,一點微風就能瞬間點燃的怒火。
魔藥室內,火焰明明滅滅的讓坩堝裡的魔藥不斷沸騰,氤氳的霧氣中,西弗勒斯站在坩堝前麻木的攪拌著身前坩堝內的液體,那火焰一如他的心情,忐忑不安。
直到巨大的推門聲傳入耳內,西弗勒斯終於放下心來,壓抑住欣喜,裝作被驚嚇到的雙手一抖,扭頭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見到少年清瘦了不少的身體,西弗勒斯蹙起眉頭,有些不滿萊姆斯和賽巴斯蒂安為什麼沒有好好盯著眼前的少年按時吃飯。
文修·洛德收回魔杖,見到西弗勒斯驚訝的看著自己,上下掃視了一遍,確認人沒有掉肉,眼底也沒有黑眼圈,頭發也不油膩,心裡的怒火這才消了幾分。
他衝到西弗勒斯身邊,握住西弗勒斯的手腕,黑發少年抗拒的就要掙脫,文修·洛德的眉頭蹙緊,連眉尾都被壓低,他握緊手腕不讓西弗勒斯掙脫,“咱們倆談談。”
西弗勒斯緊抿著唇站在原地,文修·洛德轉身,看到他這委屈小媳婦的模樣直接就被氣笑了。
這算什麼?敢做不敢當呢?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欺負了人。
鼻尖湧入酸澀難聞的氣味,文修·洛德在桌邊迅速挑出幾種魔藥材料扔到坩堝裡,對著這快失敗的魔藥甩了一發魔咒,攪拌棒自動繞著鍋邊緩慢的旋轉。
“你的魔藥不會失敗的,現在跟我出去。”語氣裡帶著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