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歡騰了好幾個小時的互聯網，漸漸恢複平靜。
塗城宏吐出口煙，渾濁的三角眼布滿了怨恨和陰冷的殺意，直勾勾地看著坐在他對麵的杜文宣和駱涵雙，目光陰鷙。
鮮血染透寬大的灰色t恤，現出條條清晰的鞭痕。
由於沒能藏好杜文宣和駱涵雙的真實關係，先生罰他跪著受二十一鞭，並處理好後續。
處理不好，先生就處理他。
塗城宏不說話，青白的煙霧在發黃的指尖繚繞，氣氛一片死寂。
許久，一支煙終於抽完，他用手撚滅煙頭，拿起裝在盒子裡的雪茄垂眸把玩，“看到證據沒有。”
謝薑公開回應，這兩天的爆料都與她無關，證據清晰明了。
他的調查結果跟謝薑的回應，沒有任何出入。
爆料和買熱搜的人，全是對家。
“來而不往非禮也。”杜文宣抬了下眼皮，神色漠然，“謝薑喜歡把人送進去，她回應她的，人我們來送，正好也給那些人點事情做。”
兩天後的交易，巨鯊給了兩倍的貨，因為謝薑鬨出來的清洗娛樂圈事件越大，對他們越有利。
“那個想利用謝薑的胡若淩，會帶資進組，綜藝開播之前，我再通知你們要做什麼。”塗城宏捏斷雪茄，臉上殺氣騰騰，“你們代言的品牌，我儘量穩住，等交易結束再考慮後續。”
駱涵雙出神地看著自己手上的婚戒，不置可否。
寧城警方最近確實很忙。
從謝薑錘前夫和小三，錘宋鳴珩開始，因為她而落網的娛樂圈人士，已經超過十個。
她背後的人未必是江家？
這些話駱涵雙可不敢說，先生安排的交易，幾乎每一次都是在鏡頭下進行，輿論鬨的凶對他們來說確實更有利。
就怕玩砸了，把自己送進去。
她把蕭玉送進去是在救蕭玉的命，季康成不是個東西，莫小小作為執行經紀人，早就爬了季康成的床。
“明後天會有新的熱搜出來，你們先回京市，等綜藝開播再飛c市。”塗城宏死死盯著駱涵雙，沉聲下令，“公關的事我會安排，謝薑背後可能有個黑客高手，你們自己小心。”
棋子有了自己的想法，下場隻有死。
他和駱涵雙的婚姻關係在國內並不受保護，也不合法，國外注冊結婚必須要去大使館辦理相應的手續，他們沒辦。
“知道。”駱涵雙抬手看了下時間，淡然起身，“助理已經到了樓下，晚上10點半的飛機回京市，我們得走了。”
杜文宣跟塗城宏交換了下眼神，略略頷首。
先生的大本營在寧城，c市是交易據點之一。
謝薑能不能活著離開c市，看她造化。
圈內軟封殺隻是個開始。
——
沒有工作又不用回局裡的謝薑，一覺睡到天亮，被十八那個智障叫醒過來，正好早上6點整。
“他們給你準備了一口鍋。”十八覺察到濃稠的殺意，瑟縮開口，“舉報的證據已經送到寧城警局，你要不要看一眼。”
它也不想當鬨鐘，平白承受她比厲鬼還可怕的怨氣，實在是那群人太能整活了。
“伊琳和巨鯊安排了好幾個殺手偷渡入境，埋伏在c市，要給你顏色看看。”十八哆哆嗦嗦嘟囔，“我怕死。”
謝薑被它吵的腦子清醒過來，給了它一雙白眼，“死不了。”
她可是帶最少的異能者，殺最多的喪屍，種出產量第一的糧食的基地領主。
幾個亡命之徒罷了，傷不了她。
“我們跟世界的關聯太低了，遇到危險重傷或者死亡的概率很高。”十八抖個不停，“意外死亡，也是世界清除外來者的一種手段。”
謝薑閉了閉眼，將它丟進小黑屋，麻利爬起來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