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睿拍拍屁股上的積雪站了起來。
然而顧慕雪呢,一臉笑吟吟的抓著薛睿的手,屁股故意往下一沉,拉著薛睿的身子站了起來。
薛睿把臉靠了過去,顧慕雪下意識後退一步,她覺得薛睿要得寸進尺。
然而,薛睿把臉貼到她的耳邊:“我幫你拍拍雪。”
顧慕雪嚇了一跳,急忙伸出小手在自己身上一陣拍打,她再不拍的話薛睿就來拍她屁股了。
“混蛋!”顧慕雪咬牙罵道。
“什麼?聽不清?”薛睿從嘴型上看出顧慕雪在罵他,但他還是刻意把耳朵湊了上去。
顧慕雪踮著腳尖,把臉到薛睿耳旁:“我說混蛋!”
顧慕雪聲音很大,比外麵的煙花爆竹聲更加震耳欲聾,薛睿覺得耳膜都被震得癢癢的。
既然這麼霍霍他,那就怪不得他占點什麼便宜了。
兩人挨得很近,薛睿伸出臂膀抱住了顧慕雪,一隻手微微抬起毛茸茸的耳罩。
顧慕雪緊張的擠上了眼睛,準備好迎接薛睿的報複,等了許久後,她發現薛睿並沒有像她一樣嚇唬她。
小妮子眼角閃過一抹狡黠的笑容,一口咬在了薛睿的肩膀上。
薛睿隻覺得肩膀上的一塊肉被咬住,而且顧慕雪好像還在說什麼話?總之他感受到了來自聲帶的震動。
他心說這小妮子大概率又在說一些見不得人的話,或者罵他的話。
薛睿趁著顧慕雪在他肩膀上折騰的功夫,把一個紅包塞進顧慕雪大衣的兜裡。
許久後,顧慕雪算是發泄完心情了,隻覺得新的一年是如此的美好,她笑著說道:“新年快樂!”
“嗯,新年快樂。”薛睿回道。
已經過了夜裡十二點了,她得趕緊回家,剛剛她已經偷偷掛了老顧兩次電話了。
“我爸催我回去了。”
顧慕雪想了想,把耳套摘下來扣在薛睿的腦袋上,因為薛睿回去還要走好一段路的,她隻用幾分鐘就能走到家裡。
她跑出幾步後,發現薛睿並沒有跟著一塊過來,而是在收拾麥地裡燃放過的煙花筒。
她突然覺得有些愧疚,自己怎麼把這件事給忘記了,還是薛睿比較細心……
顧慕雪又回過頭幫著薛睿一塊收拾……
……
薛睿蹬著三輪哼著小曲,優哉遊哉的回到村裡的時候,發現老爹還在門口放炮。
“爸,你不累嗎?我都看一晚上了。”薛睿無語了。
先前的煙花就是他老爹放的,現在都他媽要一點鐘了,薛建峰還在放煙花。
“來,還有十幾箱,你幫我放了。”薛建峰點上支煙交到薛睿手中,眼睛盯著薛睿的指甲蓋。
薛睿無所謂的接過煙,薛建峰滿意點點頭,薛睿雖然接煙的手勢很自然,但指甲蓋上並沒有黃黃的油汙,說明平時是不怎麼吸煙的。
“年年買這麼多做什麼?”薛睿抱怨道。
薛建峰歎了口氣:“往年就是這麼放的,今年我不多放點炮仗,彆人還以為咱家生意不行了呢,村裡人嚼舌根可了不得。”
薛睿嘴角一抽,他老爹可是很世俗的人,放煙花隻為了顯擺自己有錢。
因為煙花不論在什麼時候,都是一種輕奢品。
“那你從一開始就不該放那麼多。”薛睿一臉憔悴,今天光放炮了。
“你說的對,有些事吧,就不能開個壞頭。”薛建峰覺得兒子說的有道理。
如果他剛剛富起來的時候沒那麼裝逼,現在也不至於要放炮放到一兩點鐘。
他倒是不怕自己名聲有啥,就是怕家裡老頭在背後被人嚼舌根,說什麼生意不行了之類的話。
薛建峰打了個哈欠,回屋睡覺去了,隻留薛睿一人在門口放炮放到一點半……
“我居然活成了自己痛恨的樣子。”薛睿嘀咕了一句,把打火機塞進兜裡。
他突然摸到一個紅包,心說他剛剛已經偷偷塞到顧慕雪兜裡了啊?
他稍微一摸,比自己送的要厚一些。
紅包封麵上寫著一行字:新年一起長大,你比我大半歲,給你壓歲錢壓壓歲。
這個字跡薛睿再熟悉不過了,是顧慕雪寫的。
薛睿苦笑搖頭,這小妮子居然也偷偷給他塞了紅包,而且還說給他壓歲,意思是讓他長慢點?
不過他現在困得不行了,隻想趕緊躺炕上睡覺。
……
第二天清早。
吃過早飯後,薛睿覺得嗓子都啞了,喝了好幾杯水才勉強緩過來。
“奶奶,以後炕彆燒那麼熱,我快乾巴了。”薛睿愁眉苦臉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下雪的緣故,奶奶把炕燒的特彆熱,昨晚的房間簡直就是個大型烘乾機,他鼻孔都乾的發疼。
回頭一看,薛瑤鼻孔塞著個衛生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