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慕雪腳步踩得很重,每一步下去,都壓下很多雪花,在厚厚的積雪上留下自己的腳印,發出“吱呀”的聲音。
薛睿沒聽過自己的名字怎麼來的,起名館取的?
還是說…他父母學習不好,起了個“睿”字?
總之,他父母沒什麼文化,他的名字肯定沒顧慕雪那麼有寓意。
“暮雪,好聽。”薛睿笑道。
薛睿的手一直插在兜裡,暖洋洋的。
他輕輕握住顧慕雪的手:“冷不冷?”
顧慕雪沒有甩開:“有一點,讓我暖暖。”
她給自己找到理由後,主動握緊了薛睿的手。
這時已經到了二九天,晚上室外溫度有零下十幾度,兩人漫無目的的在雪中散步。
顧慕雪的鼻子和耳朵被凍的通紅,身子都微微發抖,但她還是想這麼一直走下去。
她看到一棵枝丫都被壓彎的鬆樹,腳步微微偏了一些,拉著薛睿走了過去。
薛睿很順從的任由顧慕雪牽著,心說這小妮子這麼怕黑,偏偏要拉他去黑漆漆的樹下邊。
事出反常必有妖,顧慕雪肯定是想戲弄他。
兩人走到樹下的時候,顧慕雪開口道:“小睿,你看看這樹上麵有沒有鳥窩?”
等到薛睿抬頭的一瞬間,顧慕雪嘴角揚起,她猛地在樹上踹了一腳,急忙鬆開薛睿手想要逃跑。
薛睿早有準備,在顧慕雪鬆手的一瞬間,他緊緊握住了顧慕雪的小手。
“嘩啦啦~”
鬆樹上成片的積雪被震落,漫天雪花直接給兩人撒了個滿頭。
“你早就發現了對不對!”顧慕雪氣鼓鼓的說道。
她本想著撒薛睿一頭雪,沒想到自己也被雪蓋住了。
不過看著薛睿腦袋上白白的,她也沒那麼生氣了。
這是傷敵一千,自損一千的招式。
看著薛睿一腦袋雪的樣子,顧慕雪忍不住笑了起來:“你現在就跟滿頭白發的老伯伯一樣。”
薛睿沒有伸手去清理腦袋上的雪:“你不也一樣嗎?”
顧慕雪憋著氣,想著薛睿如果要說她是白發魔女什麼的,她肯定要咬薛睿一口。
薛睿淡淡道:“這叫一起到白頭。”
顧慕雪身子一僵,小臉頓時漲紅了起來。
薛睿每次的角度都是這麼清奇,這個寓意真的很好……
薛睿伸手替顧慕雪拭去頭上的落雪,順手又搓了搓顧慕雪的腦袋。
能摸顧慕雪腦袋的機會可不多,他趁機多搓了幾下。
“你把我頭發搓沒了!”顧慕雪從地上抓起團雪砸了出去。
薛睿賤兮兮的撿起一團雪花,砸在了顧慕雪的身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你玩真的?”
顧慕雪桃花眼瞪的大大的,她非要“報仇雪恨”不可。
兩人一路追逐打鬨,一直追到了操場上。
“停停停!”薛睿打斷道:“我帶你玩個好玩的。”
“什麼好玩的?”
顧慕雪假裝聽了進去,臨近薛睿的時候,把雪球砸在了薛睿身上。
“嘻嘻!”顧慕雪喜笑顏開,她終於砸到薛睿了。
得逞後,她下意識想要逃跑,結果被薛睿抓住了雙手:“你蹲下來,我拖著你在雪上滑。”
“咦?”顧慕雪眼睛一亮。
許多學生課間時間都在玩這個,一個人蹲在地上,另一個人拖著地上的人滑雪,她其實也很想玩。
可是她沒有什麼朋友,梅莉莉力氣太小,拉不動她。
她有些躍躍欲試,乖巧的蹲了下去。
然而,薛睿直接從顧慕雪腦袋上跳了過去。
“你不想讓我長個子!”顧慕雪發現自己又被騙了。
她又在地上揉吧揉吧,搓出一個圓圓的雪球。
“好了好了,陪你玩。”
薛睿認真了起來,拖著顧慕雪在雪地上滑了起來。
顧慕雪第一次玩這個遊戲,尤其是被薛睿拉著玩,彆提多開心了。
“再來一次!”顧慕雪一臉興奮。
薛睿腰都快抽筋了,剛想說自己不行,又覺得這話不好。
男人怎麼能說自己不行了呢?
“這次真是最後一次!”薛睿叮囑了一句。
顧慕雪每次都用最後一次忽悠他,他覺得自己已經倒著在操場跑了好幾圈了。
“嗯,最後一次!”
顧慕雪嘴角噙著笑意,心說下次就是最最最最後一次。
薛睿歎了口氣,顧慕雪就跟七八歲的小孩子似的,對在雪地上“打跐溜”這件事樂此不疲。
他覺得自己現在,很能理解陳深,作為一個老父親該有多麼無奈。
再次蹲下的時候,薛睿覺得有點頭暈,大概率是缺氧了。
深呼吸幾口後,他再次拉著顧慕雪的雙手,在操場上滑動。
這一次他體力明顯有些跟不上,腳步也不如之前那麼穩當。
突然,他腳下被絆了一下,身子猛的往後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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