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南桑將信寫好,連帶著一個小盒子一同交給了時乙,並讓他帶著兩百人一路護送曲姚前去,隻能送到山下,不能跟著曲姚一同前去。田奔和田馳解了曲姚的手鏈腳鏈,兩姐妹相互道彆,一行人駕馬,一路朝著豐州而去。
如今已是大年初五,還有幾天便要開朝了,南桑看著手裡的升貶名單,食指在桌麵敲打著。原本她想用王良峰之事給官員們做一個警告,結果,有一些人根本毫不在意。
南桑正想著,齊三就從大殿門口進來道“陛下,吏部的左大人和禮部的馮大人求見。”
“大過年的進宮做什麼,叫他們進來。”南桑閉著眼掐算著,算到了他們求見的目的。
“臣參見陛下,祝陛下新歲歡愉。”
“你們倆大過年的不在家待著,跑來做什麼?”南桑靠在椅背上,看著二人。
馮其道和左語堂相互對視,眼神裡都是推諉,最後是馮其道開口,“陛下,還有一個月便是科舉,臣有一些事,想稟告陛下。”南桑抬抬手,示意他接著說,“明帝爺在世時,科舉乃是三年一次,去年的二月,並未舉行會試。很多學子都以為今年二月乃是會試,紛紛趕往皇都,參加春闈。”
南桑的眉頭微皺,身體往前傾了傾,“當初張貼皇榜時,你們未說明嗎?”
“是臣等疏忽,如今學子們都在路上,怕是攔不住了。”馮其道說著,微微抬頭,想觀察著南桑的臉色,可頭還沒抬起,一本奏折就朝他扔了過來,馮其道跪著往後退了退,“請陛下息怒!”
南桑仰靠著,看著屋頂開口道“鄉試,朕還未指派官員前往監考,他們又是如何通過的鄉試?”
這一問,讓跪在地上的馮其道心裡犯起了嘀咕,按照南桑之前所說,因為時間緊迫,所以科舉的時間已經改了,那這些學子是從哪裡來的。
“陛下,肯定是有人假傳了旨意,若不然,學子們也不會千裡而來,恐怕這一切都是早有預謀的。”左語堂猜測。
其實南桑也想到了,可當時一心都是在西戎的戰爭和武舉上,完全沒有想到會有人在文試上做手腳。南桑閉著眼,時間回溯到各州鄉試之時,那時有人拿著告示宣告科舉大開。隨後就有人告訴當地官員,鄉試在十月舉行,上榜學子可參加來年二月的春闈,當看到這人的真麵目之時,南桑的眼神充滿了怒火,她一掌拍在桌子上,把左語堂和馮其道嚇了一跳。
“馮其道,白侍郎告假回鄉,有多久了?”南桑慢悠悠問道。
“已有小半年”馮其道回答。
南桑輕哼了一聲,“哼~~想必左侍郎已經收到白易的辭官奏折了吧?”
左語堂看著自己手中的奏折,大為吃驚,他還是將奏折呈上,“是,臣今日前來正是因為此事。一直以來,白易的政績都很不錯,臣也想像陛下舉薦,今日就收到了他的辭官奏折,因此特來告知陛下。”
南桑把奏折扔在了一旁,看著馮其道繼續開口道“馮其道,你告訴朕,對於白易你可了解多少嗎?”馮其道搖了搖頭,他二人除了在禮部共事時相見,私下根本沒有見過,南桑接著道“朕之前見過他一次,當時居然沒有看出來他有這樣的成算,哼哼~~~也是朕活該。”
“陛下可下令,將白易捉拿回皇都?”馮其道聲音顫抖的說著。
“既然學子的們都來了,禮部就去準備會試的事宜,來了一批新的,正好給朝堂換一換麵孔,至於其他的事,你們不必操心,下去吧。”南桑揮了揮手,二人齊齊退出了議事閣。
馮其道和左語堂一路朝著宮門走去,整個人都魂不守舍的,一連唉聲歎氣。
“我說老馮,陛下都沒有再追究,你還這麼唉聲歎氣作甚?”
“陛下不追究,我也難逃愧疚啊,若是當初多留一個心眼就好了。”馮其道垂著頭,一步一步走向宮門,左語堂看著他,無奈搖頭。
左語堂快步追上馮其道,拉住他的手腕,“走走走,到我家去,我們小酌一杯。”
“這大白天的,酌什麼酌。”馮其道扒開左語堂的手,轉身上自家的馬車,又掀開車簾,“我去買點小菜,換身衣服,你在家等我。”
左語堂看著馮其道離去的馬車,在原地吐槽,“害,這老小子,裝模作樣。”
南桑回到宮殿,喚來了時甲,讓他拿著令牌和聖旨,帶著赤羽軍前往各州拿到上榜學子的名單,必須速去速回。時甲得了命令化身離去,南桑抬頭看了看天,開始有雪花飄落,可她的眼裡,已經燃起了紅色的火焰。
時乙護送曲姚一路朝著豐州去,一行百來個人沒有一刻休息,花了兩天一夜的時間終於到了豐州。按照南桑的吩咐,時乙不同曲姚一起去,隻是在鳴鑼山下等著她。
曲姚把馬拴好,提步往山上去,穿過林子,對上暗號,才來到鳴鑼山深處的一座山莊裡。她拿出令牌給了看守的人,他們便將人帶到山莊的大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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