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那件事爆發了。
樓下的狗仔像螞蟻一樣把街道都塞滿了,屋子裡拉著窗簾,不見一絲陽光。
聞人明坐在臥室的地板上,一夜一夜地喝酒,他一會兒哭一會笑,一會用頭砸牆。
他哭著抓著她的袖子:“我是個混蛋,我怎麼能忘記這些回憶?她一個人孤孤單單地等了我十年啊,我竟然那樣對她,那天暴雨,她一定是想到了那場車禍,我竟然甩開她,我都做了什麼,我都做了什麼!?”
他跌跌撞撞地站起來:“我要去找她,任她打或是罵,不要再離開我了……”
她把他推回去:“你清醒點!樓下全是狗仔,你的事業會毀了的!”
“狗屁的事業!”他揮手,一臉麻木,“我怎麼有臉提事業,她用他的十年,換我的飛黃騰達,她跌入泥潭,卻換我高飛……”他苦笑,眼底一片絕望。
“我全都還給她,一切歸零,我們重新開始……”
“那我呢?!”她終於崩潰,眼淚瞬間滾落,“我們在美國的日子你忘了嗎?我們一天隻吃一個漢堡的時光你忘了嗎?你隻知道她的付出,那我又算什麼?”
聞人明狠狠一僵。
許久許久,日頭已經從東頭挪到西麵。
她才聽見他說:“對不起。”
聞人明做了選擇,他選擇了魏芷姍,放棄了她。
即便傷心欲絕,她還是不能放棄他,她把聞人明鎖起來,獨自去求魏芷姍放他一條活路。
她放下了自尊,放下了驕傲,放下了嫉恨,隻是以一個朋友的身份去求魏芷姍。
再後來,事情反轉再反轉。
魏芷姍失蹤了。
那是一段兵荒馬亂的日子,她和公司一起尋找他,每次找到的都是醉醺醺的他。
公司老板求她救救聞人明,她心裡仿佛一片荒漠。
救他?可誰來救救她呢?
在這段感情裡,被放棄,被背叛的,難道不是她嗎?
她坐在臥室門口,聽著臥室裡傳出的摔打哭泣嚎叫,抬手抹掉眼淚。
她讓公司發通稿,就說魏芷姍隻是想靜一靜休養身體,人就躲在山裡,再發幾張似是而非的照片去糊弄他。
人到了極限,任何一點希望都會被放大成炬火,果然,這一招有用了。
聞人明相信了。
但是她已經撐不下去了。
她像一部即將解體的老掛鐘,隨時隨地都會散掉。
她也忘了他提分手那天是什麼情形了,她隻記得轉身離開時她沒有哭,還笑著向他擺擺手:“再見,再也不見。”
可是她又失言了。
看著手裡的盒子,她的心說不出的難受,如果沒有魏芷姍,這個盒子應該擺在他們臥室的櫃子裡,而裡麵的戒指此時應該戴在她的無名指上。
不恨嗎?怎麼能不恨?可是比恨更深的是後悔。
如果她那天沒有去那個朋友聚會,抑或她沒有說那句話。
事情會不會有轉機?
31
小雅喝了一口咖啡,聲音淡淡:“你來找她?她會在這裡?”
何映雪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
她猶豫著,內心似乎在做著鬥爭。
小雅歪頭看她,何映雪似乎下定了決心,正要開口,窗外,人群像瘋了一樣開始往一些人方向跑。
兩人好奇地看著,聽見老板拉開門向外喊道:“怎麼了,跑什麼啊?”
“海邊死人了!”
“聽說就在聞人明劇組拍戲的那片海灘!”
兩人對望了一眼。
小雅的電話突然響了,她看了眼號碼,神色微微有些變化。
“喂?”
對方不知說了什麼,小雅噌地站起身,身形晃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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