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失禮。”
我顧不得頭上的傷,摸索著跪在地上請罪。
“你的眼睛當真一點都看不見了?”
他內疚地詢問著我。
“無妨!小師妹需要眼睛,掌門也是迫不得已。”
“可若是師父,他定然會尋彆的法子,不會剜了我這雙眼睛。”
因為他從前啊!
最喜歡我這雙顏色不一樣的眼睛了。
我說完這句話,麵前的掌門卻突然抱住我了。
“阿璃,你能不能原諒我。”
“阿璃,你彆生氣了好不好。”
他甚至用我跟師父才知道的方式,用指尖輕輕在我的手心摩挲。
我隻當這掌門還真的怕師父,為了不讓我告狀,什麼法子都願意使。
見我不回答,掌門小心翼翼的問我:“若是你師父也這般對你呢?”
他把我抱進懷裡,下巴枕在我的肩上,有那麼一秒,我覺得麵前的人就是師父。
我有些怕了。
“若是他…那我便把這命還給他。”
當初是他把我從那堆骸骨裡把我帶回太虛宗。
若是他,想要什麼我應該都會給他。
“隻是我是斷然不信師父會這般鐵石心腸地毀我,他比誰都知道我這身修為是如何煉成,我的每一次突破師父都在我的身側,他說我會成為這修真界最厲害的女修,師父絕對不會毀我。”
我說完這句話,隻覺得抱著我的人,手臂越收越緊,我幾乎要喘不過氣來,扭動的身子想要逃離束縛,隻是他身上的勁實在太大,我越是掙紮,他收的越緊。
最後我彆無他法,歪著腦袋詢問掌門。
“我師父何時才回太虛宗?”
頭頂上的聲音支支吾吾地解釋了半天也沒給我答複。我輕快地說,隻要你們能讓我見到師父,我儘量不跟他打你們的小報告。
師父雖然頂頂厲害,但跟掌門對打,我也沒有把握他能勝。
隻要到時候他們能賠我一副更好看的眼睛,那我便既往不咎。
他悶悶地聲音從頭頂傳來。
“他就真的這般好,你如此惦記。”
一說到師父,我臉上就綻放出微笑,掰著自己的手指細數自己二十多年與師父經曆過的所有。
第七章
我記得剛到太虛宗時,我每個夜裡都會做噩夢,夢到我娘被一群蠻荒野人包圍,他們的指甲如同鋒利的鋼刀,我娘就那樣生生被那些人生吞活剝,最後隻剩下一具骸骨。
那時師父也會像現在的掌門一樣把我懷在懷裡,搖搖晃晃地哼著靜心咒,直到我沉沉睡去才肯放下。
後來他見我對修行頗有天賦,帶著我飛越諸多山峰,隻為尋得適合我這種半路出家靈根虛浮凡人用的靈草。
即便那時他已達到煉虛期,可依舊樂此不疲地陪著我這個煉氣期掌握如何禦劍飛行。
也是他把宗門的丹藥不要命的往我嘴裡喂,我才能快速突破修為瓶頸。
若非那日他下山除魔…
後麵的話我不太敢說,我怕掌門像那日發瘋一樣,直接把我殺了。
“掌門,您能尋一副好的眼睛給我嗎?”
他卻安慰我說師父歸來時會為我尋到更好的。
我希望師父這次回來能突破修為,然後把現在的這個掌門踹下馬,這樣就沒有人再欺負我了。
不過這話我隻敢在心裡想想,不敢當著掌門的麵是說。
可我忘了以掌門的修為,我這點想法在他那就跟明鏡似的。
他抱著我身體顫抖,我感覺他在憋著笑,可我不敢問,心虛的把頭埋的更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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