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的想著他會像從前那樣幫我重新修煉。
也許他有什麼難言之隱,搶走我靈根的人定然不可能是我最愛的師父。
那天,我開開心心的準備去經常修煉的場所重新築基。
卻看見師父正在教導小師妹修煉,小師妹頂著我那雙眼睛看著師父,恍惚間我感覺站在那的是我和師父,隻是現在的我,儼然是一個陌生的外人。
在看見小師妹那雙眼睛直直的看著師父,大腦突然一陣刺痛。
我重重的跌在地上。
手掌被地上的石塊劃破,看著鮮血一點點滲出,在那一瞬間許多記憶瞬間在腦海裡閃過。
我想起師父半年前帶回了一個與我八分相似的女孩,也想起了他剝離我的靈根,隻因為小師妹靈根受損,無法繼續修煉,隻能用我的靈根來彌補。
後來他讓我認下魔物之事,再後來他剜走了我的眼睛,我成了一個再也不要能修煉的廢人!
他當時怎麼說來著?
他說以後他就是我的眼睛,他會保護我,不讓任何人欺負我……
我把所有的事都想起來了。
師父看見我眼裡的惶恐,震驚,以及對他的失望。
我看見他撇下小師妹朝我飛過來,就像那日我不願獻出雙目時,他安撫哭泣的小師妹後也是這般朝我快速飛來。
隻是那次在我聲嘶力竭的抗拒中我的雙眼被他生生剜下。
那畫麵就如同昨日。
我嚇的癱坐在地上,目光渙散,顫抖的張著嘴巴,瘋了似地嘶吼,卻發現自己竟發不出一絲聲響。
泛紅的眼眶內蓄滿了淚水,豆大的珠子連著的線似的往下掉,嘴裡無聲的喊著:「不要過來!」
可他還是落在了我的麵前,隻是和記憶中不同,師父輕輕攏住我的肩膀,安撫我崩潰的情緒。
他就像以前那樣疼我,可如今的我卻再也不會感到安心。
他現在就如同幼時不斷啃食同類的蠻荒野人,隨時都會將我如母親那般生吞活剝。
我再也沒辦法控製自己,尖叫著把他的人推開。
“滾開!”
“不要碰我!”
那一瞬間,我都想起來了。
第九章
包括那十八鞭的痛烙入骨髓的斷骨鞭。
如今我一看見師父就想起他那日抽在我背上時時臉上絲毫都未曾出現愧意。
他明明知道我是為誰背鍋,卻在我躺了大半個月都不曾看望一眼。
這一刻,我突然想明白。
當初師父對我的好隻因我是故人之女,如今正主回來,我也把這些年自己所得到的都還給了小師妹,甚至搭上了自己那雙眼睛,換來這一身傷病。
現在,我也該離開了。
我收拾了自己為數不多的行李,帶上弟子玉牌找到師父。
我心灰意冷的跪在地上求師父放我下山,可他不準。
我想,他是覺得我到底算得上他的弟子,出去若餓死街頭那豈不是丟了他的顏麵。
所以我把所有的屬於太虛宗的東西全部留下,又換上了一身粗布麻衣,深夜再次來到師父的房外請辭。
“師父,求你放我離開,不論日後如何我絕不會對我說我是太虛宗的弟子。”
師父見我身上再無屬於太虛宗的東西,一雙深邃漆黑的眼眸在夜裡像浸了墨,深不見底。
“阿璃,這半年來我知道你受了諸多委屈。”
他想像以前一樣摸我的頭安撫,我卻因為害怕下意識的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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