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眼裡蓄滿了淚水,無助而痛苦的看向師父。
即便這樣,我還是將求救的聲音扼殺在自己的喉嚨裡。
他不是我的師父,我便是死也不會求他。
劇痛彌漫在全身的每一處神經,身上的冷汗冒的如同整個人剛從水裡撈出。
精疲力儘卻又無力哀嚎。
他仿佛沒想到我會如此嘴硬,本想懲罰我一番,讓我知道太虛宗到底是誰說了算。
沒想到我竟生生的將唇咬得破爛不堪都不哼出一聲。
真就與他有天大的怨恨,這輩子都無法解開。
師父手裡拿著另一個木樁,看向我那隻尚且完好的掌心,臉上顯露出心疼。
“阿璃,你彆再任性了。”
“隻要你知道錯了,為師立刻為你療傷。”
我看不見他眼底的心疼,這句話傳到我的耳邊成了赤裸裸的威脅。
我若是再不順從,那他手裡另一個木樁就會釘入我的掌心。
“要釘便快些,慢了小師妹該生氣了。”
我早已虛脫,但還是目露鄙夷的睇了一眼,開口譏諷。
不過是條賤命,多活了十幾年罷了。左右不過是死路一條,不如早點來個痛快。
這樣想著,目光卻突然掃到台下的空寧長老臉上,他奮力想要掙脫束縛,卻被宗門的法器困住,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木樁釘入骨肉。
唔….
也許是看見我的目光落在空寧長老的身上,另一隻手的木樁釘的更加狠厲,若不是師父在我體內注入靈氣,險些就要暈厥過去。
“為師要讓你親眼看看,你的空寧長老除了眼睜睜看你受苦,什麼都做不了。”
我連眼皮都快抬不起來,頭重重的垂著看不清師父臉上的表情。
但一想到可以讓他生氣,我便不知死活的繼續開口。
“你…不….配….和…他….比….”
第十五章
我就知道這句話能讓他發怒。
鎖骨上的兩個木樁師父釘的沒有一絲猶豫,我早就不想活了,閉著眼繼續絮絮叨叨。
我的嘴唇早已因失血過多顯得蒼白,卻然在在艱難的喘息中滾動的喉嚨,發出一絲嘶啞的聲音。
“掌門,就…這點…除魔的…手段?”
剛說完,腳踝傳來早已麻木的疼痛感。
我咬緊牙關,周身簌簌發抖的更為厲害。
那雙染了魔氣的眼睛瞬間空洞無神,透著一股子麻木絕望之色。
嘴唇囁嚅著發出呻吟般的呢喃聲,吐字不清,模糊難辨。
待師父以為我終於肯服軟湊近仔細聽辨時,卻在我嘴裡聽到了斷斷續續的低嘲。
“不…過…如…此…”
師父聽清這句話後臉色驟然黑下,他甩了甩衣袖從除魔台上下來。
“妖女阿璃,入魔已深,非掌門不得靠近。”
我看著師父越走越遠,強撐的精神終於扛不住昏死過去。
也好,死了就不會這麼疼了。
烈日當頭,我身上六處傷口早已結痂。
我不知道經曆了多少次昏死又醒來,再次清醒的時候是第二日的清晨。
師父站在除魔台上,底下空無一人。
他小心翼翼的擦拭我臉上的血跡,又傳輸了少許靈氣減少我身上的傷痛。
他沒了昨日那般狠厲,眼裡滿心滿眼的全是心疼,像極了小師妹還未出現時的師父。
“你又何苦跟為師強呢。”
“疼了你十幾年,就不能順著我一次。”
他的眼睫垂下,盯著我化膿的掌心嗓音乾澀,好像我手上的傷就在他身上似得,擦拭的格外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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