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我從未騙過你，更不是什麼魔物。”
“我不知師姐使了什麼手段，自己會變成這樣。”
“師父救我…..”
小師妹踉蹌了幾步站起身，朝著師父的方向撲去。裙釵淩亂，眼眶的血和淚混為一談，叫她整個人看上去破碎不堪。
我想起當初自己的眼睛被剜去時，是否也是這一副淒慘的模樣。
當時我也曾這般懇求穀清雲，可他卻帶著小師妹離開，留下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地上。
直到春桃將我從地上扶起，小心的擦拭著眼眶的血水。
第二十二章
我看向穀清雲，他的眼神已經有些動搖，遲遲不肯蹲下來將小師妹扶起。
我乘勝追擊。
“既然你要自證清白，那我便還你清白。”
“你若並非魔物，那應該也不會懼怕此物。”
我把太虛弱專門消滅魔物的靈水往小師妹身上潑，穀清雲卻一下擋在了小師妹的麵前。
我愣了一下，有些難以置信地抬頭直視他的眼睛，眼神中充滿困惑。
事實如此明白的擺在穀清雲麵前，他竟還將小師妹護在身後。
那我半年來所承受的苦難又算什麼？
“事到如今，你還護著她？”
本以為穀清雲對她好是因為她的身份特殊，沒想到他知道小師妹是魔物後非但不殺她，反而站在小師妹麵前擋著。
我感覺自己渾身血液瞬間凝固，看著他心疼的上前為小師妹注入靈氣緩解她眼睛上的疼痛，穀清雲看我的眼神依舊憤怒。
我分不清他是因我入魔發怒，還是因為我傷了小師妹。
“你既已拿回自己的眼睛，那便立刻離開太虛宗。”
穀清雲解釋小師妹剛剛與我接觸染上魔氣，此刻斷然是不能觸碰靈水。
他到現在還以為小師妹是阿娘的孩子，自然考慮到她的孩子擁有魔尊一半的血統，承受靈水必定身體受損。
但他沒想過我為何擁有與阿娘一樣的靈根，與阿娘一樣的眼睛，還有十八鞭的斷骨鞭以及除魔台上的六根木樁釘入依舊能毫發無損的站在他麵前。
換做常人，早夠死上好幾回了。
他滿心滿眼的都是小師妹，又怎會想明白這些呢。
想到這，我輕蔑地笑了。
我一個入了魔的魔尊之女都不怕的靈水，小師妹若不是魔物，又豈會因為我的觸碰染上魔氣懼怕太虛宗的靈水。
他從未想過，我一個入門以來從未踏出太虛宗的弟子如何染上魔氣。
他勞心費力的為小師妹改變修煉體質為何總是止步不前。
不過穀清雲的話，倒是提醒我了。
我要拿回來的東西，可不僅僅隻有這雙與阿娘一樣的眼睛。
揮動手裡的魔劍，我準備一劍刺向小師妹的心臟，好叫她無法再使用從我身上抽取的靈根修煉。
她有法子拿走我身上的東西，也沒這個命享用。
就在魔劍要刺穿小師妹時，穀清雲卻拿劍抵住，再次擋在了小師妹的麵前，將她護在身後。
我用這雙或彆已久的異瞳陰冷的看著穀清雲，毫無感情的開口。
“讓開！”
他看著我身上源源不斷冒出的魔氣，手裡的利劍不斷向他叫囂，他冷聲厲聲威脅著我。
“你若是不想再承一劍，現在立刻滾出太虛宗。”
他既能看見我身上的魔氣，又怎麼看不見小師妹身上那股濃鬱香料味下的汙濁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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