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君,主君。”
竹影把我搖醒。
窗外皓月當空,夜色正濃,我睡了一日。
苦訓三年,我習慣了隱忍內斂,泰山崩於前麵不改色。
那些不能顯露的愧疚和思念,隻有在夢中,才敢來勢洶洶,化作剜骨鋼刀,摧心斷腸。
竹影坐在我身邊,給我揉著太陽穴。
“主君的夢話我沒聽全,但無論是許小娘,還是顧小娘,她們都隻會心疼你,心疼水兒。”
“如果夢中,她們怪你。”
“那肯定不是她們,而是惡鬼。”
“或者......是你的心魔。”
我捂著臉不語,頭疼的痛不欲生。
是剜心丹。
剜心丹每月需服解藥一次,若不得解藥,二十五日頭疼,三十日心臟疼。
至此,藥石無醫,隻能被活活疼死。
三年前,我被祁王撿去,成了他的棋子。
隻剩五天了,我必須儘快證明,我是個合格的棋子。
竹影見我疼的麵目猙獰,焦急不已,當即就要派人給我請大夫。
我拉住了竹影的手。
“沒用的。”
竹影不甘心的看著我,不一會,就滿臉淚痕。
“小姐,這三年,你到底......到底,吃了多少苦。”
我緊閉雙眼,咬牙強忍著錐心刺骨的疼痛。
“小姐,為什麼你身上一絲傷痕都沒有?當年送血詔,你肩上分明有傷。”
我頓了頓,淡淡道。
“換皮。”
次日清晨,少卿得了許可,派我帶兵去盛家追繳贓物。
臨行前,同為輔丞的同僚李鈺請纓同去。
我微眯著眼睛,看向李鈺。
“瓊花酒好喝嗎?”
昨日,盛崇禮硬留下一堆財寶,其中最貴重之物便是先皇親手釀造的瓊花酒。
我不想上位,有的是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