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
這一下徹底激怒了他,他發了瘋似的把我壓在地上,女人招架不住,徹底鬆開了我的手。
我雙手死命掰著,試圖給自己爭取到一絲氧氣。
「我要弄死你。」
他臉上眼淚鼻涕橫流,抖著手就要砍下來,我抬手去擋,冰冷的刀尖緩緩下壓,還差一點點就要落在我的鼻尖。
「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你把他給害了我要你給他陪葬。」
「噗呲。」
一股溫熱的液體噴灑在我臉上,李父滿臉不可置信的撫上自己的脖子,那裡插著把剪刀。
那是我出門前特意帶上的用來傍身的。
剪刀直挺挺的掉落在地,上麵還殘留著腐爛的血肉,李父瞪大眼睛死死的看著我,捂住的脖子控製不住的往外流血。
撲通一聲,他目含怨恨的死去了。
「啊!老李!老李!」
女人捂著肚子,驚慌失措的跑了過來,她艱難的蹲下來,蒼白著臉一遍又一遍的嘶喊。
「你,都是你,你殺人了,你把老李殺了你不得好死,你這個殺人凶手!」
她散亂著頭發,兩眼之間溢滿了恨意,恨不得從我身上咬塊肉下來,撿起菜刀朝我揮舞,我躲閃不及,抬起的胳膊被劃出好幾個口子。
「我好不容易遇到一個不打我,願意對我好的男人,他說了要和我好好過日子,要不是你,我們肯定能好好生活,我的孩子也不會一出生就沒了爸爸。」
我麵露不忍,顧不上傷口的疼痛大喊
「你肚子裡的,根本不是什麼孩子,他把你買回家不是為了好好過日子,你難道沒有發現他...」
「額啊。」
我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女人痛苦的一聲尖叫,她的肚皮被頂出一個手印,李父的臉也印在上麵,上麵細密的毛細血管都清晰可見,裡麵就像有什麼東西迫不及待想要撕開個口子鑽出來。
「救我,我要生了。」
她疼的滿頭大汗,再也支撐不住重重的倒在地上。
「求求你救救我,孩子是無辜的。」
我的內心做著掙紮,明知道無論怎麼樣,她能活下來的幾率都小之又小,如果真的讓她生下來,那我...
現在不是做好人的時候。
假如她活下來,那我就一定會死。
我閉上眼睛,親耳聽到她從一開始的嘶吼,到後麵一點一點耗儘力氣,沒了生息。
第27章
女人生孩子本就是半隻腳踩在了鬼門關,更何況,她要生下來的不是孩子,而是一個成年人。
這其中的痛苦是我不能想象的。
隻是我沒想到,她居然還有一口氣。
「救...求你...救我...」
她在說完最後一個字時,從喉嚨裡居然鑽出一隻布滿老繭的手,那隻手帶著粘液和血塊,僵直的伸在那,而女人也在那一瞬間,眼球爆裂,皮膚各處裂開,血流了一身,以一種極其痛苦且詭異的樣子死了。
我驚魂未定,久久不能平靜,一股腐爛的肉味飄了出來,我定睛一看,李父的屍體慢慢融化,身上的皮肉一層一層往下掉,到最後隻剩下一副骷髏架子,女人的肚子意外癟了下去,整個人像極了沒了水分的西紅柿。
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等我反應過來,地上的兩具屍體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我愣了幾秒鐘,然後毅然決然的撿起那把菜刀,出了門口就不要命的跑。
我每到一處,就開始細細回憶,終於找到當時李雷帶我過來的那條山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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