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著眼鏡,是普通的無邊框眼鏡,白淨的鼻尖上點著一顆痣。
我幾乎是看清他長相之後就挪不動步了。
雙腳像是有膠水一般死死粘在地上。
第十八章
顧山行。
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像是一陣清風,突然從我心裡呼嘯而過。
我隻要看著他,就能想起我從前在大院子裡的日子。
那些美好的,又酸澀的記憶。
我和黎深,顧山行是在一個院子裡長大。
三家父母都是熟識,我媽媽和黎深媽媽是閨蜜,但是他們和顧山行媽媽的關係也很好。
我從小到大和黎深十分頑皮,上躥下跳,我也經常被我爸媽說沒個女孩子的樣。
顧山行不一樣,他家裡對他要求極為嚴格。
小時候黎媽媽打趣我和黎深,說我們就是一對歡喜冤家,長大之後可以結成親家。
黎深和我都十分不屑的看了對方一眼。
我媽媽倒是玩笑的問我,“如果不喜歡黎深這個類型,那喜歡什麼類型。”
恰好這個時候顧山行騎著單車路過。
看著他乾淨清俊的側顏,被風吹起的襯衫一角,明明是騎自行車還那樣板正的脊背。
單車叮叮當當的聲音從我耳邊掠過,卻震耳欲聾,經久不散。
後來我才發現,那震耳欲聾的聲音,是我的心跳聲。
可命運卻沒給我繼續心動的機會,卻讓我和傅宴安相識。
第一次遇見傅宴安,看著他被人起哄去找投資商敬酒。
他和顧山行一樣的嚴肅,一樣挺得板正的脊背。
我鬼使神差般起身給傅宴安解了圍。
我知道自己是喜歡過顧山行的。
可當時我又覺得,他那樣的男孩子,必定是喜歡柔情似水的女生。
喜歡他的人不少,一個比一個優秀。
我像隻鴕鳥,把頭紮進沙地裡,努力藏著自己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