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無此賊嗎？”
麵對天政的答複，羅森眉頭微微一皺。
他知道天政並沒有說謊，也正因如此，才感覺到有點棘手。
甚至有種比真刀真槍與四皇打一場，還要棘手的感覺。
畢竟要與四皇交手，目標與位置都清晰明確。
隻要實力夠了，直接開著軍艦殺入四皇腹地即可。
可幫澤法的家人報仇，那就困難得多了。
連名字都不知道。
更彆提對方的位置了。
不說四海，單單就偉大航路前半段和後半段，國家、島嶼，人口多如繁星。
沒有明確目標，他就算有橫壓世界的力量，那也無能為力。
“坦白說。”
“你的到來，還有你的來意，都讓我感到無比的意外。”
“澤法老師，他這些年來教出過的學生多不勝數，身居高位的同樣不在少數，但像你這般，人才剛剛從軍校裡畢業，第一件事不是前往北海赴任，反而是前來海軍犯罪調查局，找我幫忙的海軍，也就隻有你羅森一個。”
天政看向羅森，墨鏡下的眸子閃過一絲欣賞。
孝道。
就算是在海賊世界，一樣是大行其道，非常有市場。
沒有人會討厭一個對師長、對父母，心存敬意與孝心的人，同樣也幾乎沒有人會拒絕與這樣的人交朋友。
哪怕是立場相對，也很難生出厭惡之感。
天政也不例外。
尤其是羅森還是海軍，兩者之間不存在立場相對。
在得知羅森的來意，不是為了借助海軍犯罪調查局的權力，為自身謀福利，反而是為了揪出殺害老師全家的凶手，專門來找自己幫忙後，他對羅森的感官當場直線上升。
之前，天政是出於羅森的實力與器量，這才出門親自迎接，但現在不同了。
拋開站在大海的實力，他一樣看得起這個男人。
“不管是出於你我師出一門，還是想與你結一個善緣，我都很想全力去幫你查出殺害澤法老師全家的凶手身份。”
“可實話跟你講，這件事在我接任海軍犯罪調查局局長一職以來，就已經追查至今，甚至波魯薩利諾還不止一次，在暗中幫我追查元凶，但最後得出來的調查結果與當年一模一樣。”
“查無此賊。”
天政搖了搖頭，把手一攤。
“學長也參與到調查了嗎？”
羅森聞言，有點意外。
不隻是他，祗園和加計也是一副驚訝的表情。
畢竟波魯薩利諾與澤法不合，師徒之間關係勢成水火，這件事整個海軍學校，甚至是整個海軍本部裡，都是人儘皆知的。
可沒想到的是，三大將裡，唯一對澤法家人被殺的事情上心，且不止一次去追查的人，不是與澤法關係最好的庫讚，也不是對海賊深惡痛絕的薩卡斯基，而是與澤法水火不容的波魯薩利諾。
“波魯薩利諾，他啊！不管是為人，還是奉行的正義，都是模棱兩可，讓人捉摸不透。”
“不過有一點，我可以十分肯定地告訴你們，他一直很尊敬澤法，也打心底將其視為老師。”
“不過人無完人，再加上能成為海軍大將的人，哪一個不是心比天高，個性鮮明的主？”
“有的時候，意見不合，看法不同，就算是關係再好，也一樣會勢成水火。”
天政搖了搖頭。
“難道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與波魯薩利諾相處了數月，羅森對這個學長的性格，自然是有所了解。
否則，他倆也不會處成朋友。
向來模棱兩可的波魯薩利諾，更不會在魔鬼後嗣的事情上，一再出言，勸說他。
“從海軍的立場來說，沒辦法。”
天政看了一眼羅森，麵露沉吟的表情，似乎在考慮什麼。
過了一會。
他輕歎一聲，似乎做出了某種決定。
“作為海軍犯罪調查局，不管是調查海賊，海軍，還是革命軍，必須講究真憑實據，絕對不可憑空捏造。”
“就我多年調查所得，關於澤法老師家人被殺的事情，的確是找不到一點證據，或者是指向性的線索，能指向某一個人，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