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薑時起床時,總覺得眼角那一片有些奇怪,就好像被什麼東西咬了一樣,有點刺痛。
正巧楚墨白過來,薑時便指著那處問“楚哥你幫我看看,這裡是怎麼了?”
薑時的眼尾一片紅,他皮膚底子白,宛如盛開的花朵,像是哭腫了眼,又像是被壞狗種下的草莓。
楚墨白眼底暗流湧動,忍不住湊近將每一個細節看清楚。
少年嬌氣的很,因為眼皮難受,濃密卷翹的睫毛沾上淚珠,濕答答的垂著。
楚墨白喉嚨湧出一股難掩的渴意。
有點鹹,有點苦,卻能安撫他躁動不安的嗜血症狀,真是神奇…
楚墨白不動聲色,啞聲道“有點腫,看著像是被蟲子咬的,我給你拿點藥膏擦一下。”
要好好養護才行…
薑時摸了摸眼尾,嘟囔“醫院也有蟲子啊。”
222【對啊,好大一隻蟲!!!】
薑時總覺得222有些陰陽怪氣的,但問了它又不吭聲,隻好暫時放下疑慮,開始著手出院的事。
他本就沒受傷,隻是受到了驚嚇,住院一晚上已經很慎重了,再住下去就矯情了。
楚墨白眼神幽深“我下早班,你……”坐我車回去吧。
話未說完,病房的門被推開,穆辭急匆匆的走了進來“出院手續辦了嗎?”
薑時本能的先回答最新的問題“辦好了。”
“走吧,我送你回家。”穆辭迎著陽光大步走來,扶起少年的手。
薑時扭頭問“楚哥你剛才想說什麼?”
楚墨白眯了眯眼,視線停留在兩人接觸的部位“沒什麼,路上慢點。”
薑時揚唇揮手,笑容燦爛“楚哥再見。”
楚墨白靜靜的望著少年被高大的男人牽著離開,直到消失在拐角後,才慢吞吞的收回視線,坐在少年剛才躺著的床上,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撫過凹陷下去的枕頭。
許久,他輕笑一聲“真礙眼。”
……
電梯裡。
薑時有些愧疚的開口“叔叔你不用特意來接我的,我可以打車回去,楚哥也能幫忙。”
犯罪率奇高的世界,帽子叔叔的壓力也大的驚人,雖然一起住的時間很短暫,但薑時也發現穆辭工作待機時間特彆長這件事。
他現在應該躺在床上睡覺養足精神,而不是放棄休息時間來醫院接他。
穆辭聽到‘楚哥’兩個字頓了一下“昨晚出外勤有同事受傷了,送他過來包紮,剛好想起你今天出院,順路而已。”
薑時有些不信,哪有那麼剛好。
但到了停車場,遠遠的就聽到高明傑大嗓子在打電話“我沒事,媽,你不用過來,真的不嚴重……穆哥拿完藥回來了,我一會到家給你電話。”
薑時微微皺著的眉梢舒展開,原來真的是順路。
穆辭走過去拉開車門,將手墊在薑時頭頂“慢點。”
車輛啟動,薑時關心的問“高警官,你還好嗎?傷的重不重?”
高明傑輕咳一聲“小傷,要不然醫生也不會放我出院的。”
薑時有些奇怪的眨了眨眼睛,是聽錯了嗎,高警官怎麼好像在笑?受了傷有什麼好高興的?難道他傷的是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