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輕拂,竹林婆娑起舞。
王遲站在河道邊,打水漂的技術嫻熟無比,一連六個水漂泛起的波紋,宛如他此刻愉悅的心情。
紫月則在一旁,時不時找來一片片石頭,咬著石片,有模有樣地學著王遲的動作,將石片用力甩飛出去。
“撲通”一聲,水花四濺,濺起的水流如晶瑩的珍珠,灑落在王遲身上。
六個太陽高掛天空,王遲估摸時間差不多了,下午的拜師之禮可不能耽誤。
“紫月,該走了。”他輕聲呼喚。
紫月歡快地“嗷嗚”回應,如同一隻小精靈,輕盈地扇動翅膀,穩穩地落在王遲的肩膀上。
王遲親昵地撫摸著紫月的頭,紫月則用它毛茸茸的小腦袋輕輕頂了頂王遲的臉頰。
駐足在竹屋門前,王遲輕輕敲門,然而屋內一片靜謐,毫無聲息。
王遲推門而入。
許芊羽依舊坐在床上,雙手抱緊雙腿,下巴抵在膝蓋上,淚眼朦朧,如梨花帶雨。泛紅的眼角,像是哭泣了許久。
聽到敲門聲,許芊羽手忙腳亂地擦拭淚水,迅速躺下並側過身,背對王遲。
王遲徐徐走近,以為許芊羽睡著了,便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芊羽?拜師儀式要開始了。”
王遲話音未落,許芊羽的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再度傾瀉而下。
許芊羽猛然下床站在王遲麵前,一字一句,如泣如訴“你將我視為何物?你心中已有傾慕之人,為何還要如此待我關心我?”
王遲看著許芊羽泛紅的雙眼,看著她哭得如帶雨梨花般楚楚可憐,又聽到這沒來由的質問,一時茫然失措。
“我自然是將你當作好朋友。”
傾慕之人?何出此言?
王遲如丈二和尚般摸不著頭腦。
許芊羽淒婉一笑。
好朋友嗎?原來如此……
擦去眼角的淚水,許芊羽努力平複自己的內心,接著說道“那我問你,‘嫣兒’是誰?”
嫣兒?許芊羽怎麼會知道的,難道是昨晚我說夢話了?
看著許芊羽的表情和前麵說的話,王遲心中逐漸明白了過來。
說實話,王遲對許芊羽沒有感覺那是假的,特彆是昨夜她依偎在自己身上,心裡的那一絲暖意,久久不能忘懷。
“她是我在塵世的心儀之人。”王遲的神色略顯黯淡。
王遲如實回答,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說,其實撒個小謊這事就過去了。
“可惜,她沒有靈根,無法修行。”
許芊羽聽到王遲回答心儀之人,不禁淒然一笑,那顆懸著的心也終於如釋重負般地落下了,她仿佛沒有聽到後麵的話,神色也恢複成了他們初次見麵時的冰冷。
“行了,彆說這個了,快走吧,要遲到了。”王遲出言提醒道。
許芊羽微微點頭,如冰山般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王遲本想看看許芊羽的腳踝傷勢,卻被她斷然回絕“這點小傷沒什麼大礙。”
“既然是朋友,那就請注意分寸,不要做出越界的行為,也不要說出越界的話!”
許芊羽的話語,如同寒風刺骨,讓王遲不禁一愣,他雖然對許芊羽有好感,但實在沒有想那麼多,在他看來,這些不過是朋友間相互關心的尋常話罷了。
然而,王遲卻忘記了,這裡並非地球,人們的思想觀念有著天壤之彆,尤其是在男女之間,一些在他眼中再正常不過的言語,在這裡代表的含義卻大不相同。
或許在這修仙的世界裡,這些並不會被過於看重,但許芊羽來自凡俗,一些“封建”觀念早已在她心中根深蒂固。
王遲歎息一聲,心中暗想,恐怕要失去這個朋友了。
之前與王不嫣相處時,他就沒有注意這些,如今又重蹈覆轍。
王遲暗暗告誡自己,以後一定要謹言慎行,注意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