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意,是他自己同意的。
但是等其他三個人離開後。
夏油傑一個人待在宿舍裡,卻翻來覆去的怎麼都睡不著。
還在發著燒,身體不舒服。
又感覺硝子推薦的隔音玻璃效果有點太好了,房間裡太安靜了。
四月的天氣還是有些冷的,尤其是隻有一個人睡在床上的時候。
他乾脆裹著被子坐起身,也不想睡了,在床上盤著腿,一抬手把漏瑚召喚出來了。
“有事?”
漏瑚四處望望,沒看到哪裡有敵人。
“沒事。”夏油傑說,“你是‘清潔能源’,喊你出來當個暖爐。”
漏壺“……”
漏瑚頭上的火山岩漿開始隱隱滾動。
夏油傑微笑著指指他,“小心點哦,漏瑚醬,這個房間是木質的,很容易會被點著。”
漏瑚眯著獨眼,“像你這樣心機深沉的人,外露的感情和行動都彆有深意,我說,你到底喊我出來乾什麼的?!”
“彆激動,房間一下變得太熱了。”夏油傑往下壓了壓手,“我就是一個人覺得有點無聊,喊你出來說說話而已。”
漏瑚敲了敲拐杖繼續說,“告訴你,雖然我現在被你所困,但我並不認同你!我身為詛咒,隻希望有詛咒能代替我戰勝你們這群咒術師!”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先坐下吧。”夏油傑指指一邊的椅子。
漏瑚用拐杖頭把一旁的椅子勾過來坐下。
他獨眼上下掃視一圈夏油傑,問,“你身上的詛咒怎麼沒了?”
“詛咒沒了?”夏油傑一愣。
他抬手摸了摸腦袋。
腦袋上原本十分顯眼的兩隻狐狸耳朵真的消失了。
他又回頭看了一眼床上。
沒有刻意隱藏的大尾巴也一並不見了。
夏油傑皺皺眉。
這詛咒來的時候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也無聲無息。
不知道世那的詛咒是不是也突然消失了?
“看來你雖然身為‘咒靈操使’,但對我們詛咒了解的卻不多啊!”
“哦?”夏油傑虛心求教,“那確實是比不過你千年以來積累的經驗,你知道原因嗎?”
漏瑚又“哼”一聲,這次表情似乎帶著點得意。
他從懷裡掏出一隻煙鬥,吧嗒吧嗒抽了起來。
……
另一邊。
世那走在熟悉又陌生的醫院裡。
說熟悉,是因為他在這裡住過一段不算短的時間。
說陌生,是因為他當初的活動區域,隻有那麼小小的一塊地方,對病房以外的環境並不知曉。
五條悟帶頭走在前麵,拐彎的時候瞄了世那一眼。
硝子和世那並排走著,也時不時會關注他的情緒。
【他們總是在看我。】世那想,【是在擔心我,怕我在這裡會感覺不舒服,所以一直在關注我吧?】
【就算是大大咧咧的悟,在這種時候也很細心啊。】
世那想說點什麼,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不能說我已經不在意了,我不想對關心我的人說謊……但那些不好的回憶都過去了,我現在過得很開心。】
五條悟腳步一頓,指指前麵,說,“病房在那裡。”
硝子語氣平常,“我們怎麼進去?”
“我看那門好像沒鎖?”
“是鎖著的。”世那解釋,“現在是可探視時間,病房隻鎖裡麵的一道防盜門,外層的防火門是敞開的。”
世那話音剛落,病房裡突然傳來了一陣喧嘩。